变性者的隐私_[日]夏树静子【完结】(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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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夏子又开始产生了白天在区派出所,把朝水的户籍誊本放在手上时的那种不愉快的感觉。

“如果这种想象成立的话,也就是说,如果七年前朝永借用他人的户籍结了婚的话……那我们怎么样才能搞清楚呢?”

“是啊……”

泷井又习惯性地拇指来回摩擦着下额。

“朝永氏已经死了,如果要寻找他原来所用的户籍的主人的话……”

“那么,那个人是失踪了呢,还是──”

突然在头脑里掠过的想法,使立夏子中断了自己的话。

姑且先把朝永敬之看成是草场一,那么在福冈犯了杀人之罪逃到东京的草场,采用什么方法,得到了石上敬之的户籍。

摇身一变成了石上,成功地做了朝永家的人门女婿呢?这种情况下,对朝永说来,最大的威胁不是石上敬之吗?如果石上把事实泄露出去,朝永不就马上原形毕露了吗?

进而他过去的罪行不也就真相大白了吗?这一点必须考虑到。或许,朝永把石上敬之……

一直注视着立夏子表情的泷井,不一会,就好像猜透了她的心思似的,他唇上露出近似苦笑的笑容。

“朝永绝对不会干杀害石上的这种事呀。如果他这么干的话,不就等于把好不容易搞到手的户藉一笔勾销了吗?”

“这么说来,石上敬之现在仍在什么地方活着呢。”

这种想象又给立夏子的心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恐怖。

通过永代桥过了隅田河,从门前仲街的很大交叉路口朝着海的方向向右拐,有牡丹古石场街和越中岛相连。在那一带,隅田河分流为晴海运河。分流不久,就都注入了东京湾。

江东区壮丹X 街* 号。

在朝永敬之的除籍证明上,这样记载着他在迁人港区南吉夜以前的住址。也就是说七年前石上敬之从这个住所搬了出去,在移入南青山的同时,石上敬之就变成了朝永敬之。

不过,居民登记和实际住所不一样,这种情况!经常发生的。当然我们不希望如此。

立夏子边想着昨晚泷井说的这句话,边在牡丹X 街的周围转游着。

雨后,清撤的阳光铺满了大地,由于连绵不断的秋雨到昨天才结束,所以路面和各处房子的墙壁仍然显得湿漉漉的。东面因为和木材堆集场相毗邻,连这一带都能嗅到发潮以后的木材的昧道,古石场河那乌黑的河沟里,漂浮着无数根圆木。

河上,有二、三个穿着印有字号上衣的年轻人,手操顶端带有勾子的长棍子,一边把粗木头推一推,转一转,一边让它们向前移动,立夏子感到很新奇,就停下脚步,站着看了一会儿。

泷井今天早晨出发到千叶县的一个建筑现场去了,今明两天都没有空闲时间,户籍方面余下的问题,他想自己去调查。他建议立夏子在中野的公寓躲进一段时间。然而,天一亮立夏子就又按捺不住了。她想,如果警察已经开始监视她的话,这个公寓也不是个安全的避难所。……

关于朝永之事,她想亲自落实。这句话,她前天就对泷井说过了。这样做是出自她的本意,但在这句话中,也有点儿意气用事的含义。

今天的立夏子,外面照例罩着一身灰衣服。里面穿着一件黑色的运动衬衣,黑皮鞋、太型太阳镜,一想到全大都是单独行动,于是就用男式服装彻底武装起来。

街道里面,不少是用灰泥浆袜墙的旧房子。木材商、砖瓦店、油炸豆腐店等也夹在其中,在市中心,来往的行人很多,邻里之间都是老死不相往来。而在这样的街道上,这件事也许就可以借助于街坊邻居们的记忆了。

即使如此,因为要打听的毕竟是七年前的事了,所以要尽量物色一个住得时间久远的人家。

立夏子的目光落到一个屋顶的石板瓦已经开始散乱、墙皮斑驳的二层搂的人家。这家只有门是重新涂过的,很干净。从放在旁边的旧式洗脸盆和盆栽花木上来看,可以想象这是一个有老人的家庭。

立夏子下定决心,按了一丁写着“山内”的门牌下面的电铃。

“来了。”随着一声清脆的应答声,一个四十岁左右像主妇一样的女人随即打开了门。她用惊奇的目光看着立夏子。

“对不起,我想打听件事。”

立夏子没有用假声说话。因为她觉得一朝一夕之间连声音都变成男人是很困难的。

走在外面,只要别人一看自己是个男性,就达到自己的护身目的了。

“大约七年前,这条街上住着个叫石上敬之的男人,您知道吗?”

主妇歪着头。

“啊……我没听说过,不过,是个多大年纪的人呢,”“今年三十八岁。”

“啊──还那么年轻啊。我想我们家爷爷说不定会知道,不巧他刚出去……隔壁邻居比我住得久,也许他们会知道的。”

她以立夏子未曾预料到的亲切口吻说着,同时境了指隔壁的房子。

“如果还打听不到的话,从那个角往右拐,有站岗的警察。”

立夏子道谢以后,她关上了青漆闪光的大门。

主妇指的邻居,是一家卖孩子玩具和学习用品的店子。

门面很窄,是个很容易看漏的小店子。

店里营业的是个淌脸倦总神情的老太婆,六十多岁,头戴一顶小黑帽。对于立夏子的发问,她扬起了眉毛,露出一副要倾听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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