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血篇里记载的就是那个为了杀日本鬼子不惜牺牲自己的青年教师,他的名字叫古秋桐。上面有一段对他的简单介绍:“桐之为人,温和慈善,向不与人争,素爱着长衫,飘然有隐士风范。”显然这幅画画的就是古秋桐。只是那句“自秋桐以后,佛陀隐匿”又是什么意思呢?段云陷入沉思。突然一阵风吹过,灰尘四起,那幅画就此消失不见了。他连忙又四处翻查与古秋桐有关的资料,却除了上次和这次查的这些,再没有更多了。
曰者说逻辑
这幅画显然画上去不久,甚至应该是在段云翻书之后才画的,否则以段云翻书的生猛劲头,这画纵使不消失,也必定会残缺不全,不致如此完美。然而段云刚才并没有发现任何人走近这个书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段云低头思索之际,却发现书架底下一双足迹。那足迹就在段云的双脚前方,仿佛是有个人刚才正站在段云面前,并且足尖抵着段云的足尖,似乎和段云面对面地站着。依照两人双足这样近的距离,那人的脸应该也差不多挨到段云的脸了,然而段云依旧是什么人也没看见。他前后左右环视一通,只见外面的阅览室里有几个同学在自习,靠门口的书架有几个人在翻书,在他附近却是一个人也没有。他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更不可思义的是,这双足迹看来是一双湿淋淋的脚留下的,完全是水印,并且这双脚显然没有穿鞋,一个一个脚趾十分明显,连指纹都看得很清楚。十月的气温不低,水印很快蒸发变淡,消失了。他打了一个寒噤,赶紧走到门口管理的老师那里,问道:“老师,刚才有没有谁走出去?”
老师看他一眼,说:“没有啊。”他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要走开,又想起了什么,折回室内,低头查看每个人的脚。大家都整整齐齐地穿着鞋子,并没有光脚的人。他又壮起胆子到书架附近查找一番,依旧什么也没发现。这下他可真的有点撑不住了,赶紧飞快地回到寝室,倒头睡觉。
这一夜翻来覆去,折腾了很久,到后来实在困了,才沉沉睡去。第二天早晨6点多钟他便醒了,天还是蒙蒙亮,寝室里其他的人尚未醒来。他缩在被窝里回想昨天图书馆里发生的事情,加上这几天的所见所闻,越想越害怕,竟然不敢下床。好不容易挨到7点半,太阳的光线已经很亮,外面俨然是一个白昼了,他才穿衣下床,直接出门。本来是想找蒋世超的,但一想到林丁那家伙经常嘲笑他,就改变了主意,径直往冷心的宿舍里来。
冷心住在职工宿舍二栋,正在刷牙洗脸。段云就在这个时候走进来。他一来,冷心立刻知道他有了新的发现,匆匆收拾完毕,就拉着段云一起去吃早餐,两人边吃边聊。
段云将事情详细说了,冷心听完,喃喃念道:“自秋桐以后,佛陀隐匿。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些事情和古秋桐有什么关联?”段云也有此怀疑,但是古秋桐所作所为光明坦荡,而这几件怪事都相当诡异,肖广和刘永泽的死更是残忍,很难让人相信,一个可以为了救别人而死的人,在死后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不会,不会是古秋桐干的。”段云道。他对古秋桐十分钦佩,不愿意这样怀疑他。
曰者说逻辑
“不一定是他干的,但总和他有点关系。”冷心说,“现在最让我头疼的是,我分不清哪些事情是人为,哪些事情是我们认为的怪事。在没有答案之前,只好将它们都归入怪事一类了。也许昨天在图书馆发生的事情根本就是人做的,但我们也不能置之不理。你在图书馆只查到这么多资料吗?”
“是啊,学院志只记载正面的事情,我们认为怪异的事当然不会记载了。”
冷心微微一笑:“你平时喜欢上网吗?”
段云是那种学究气很浓的学生,历史知识非常丰富,查找资料也是一把好手,在网上查资料,那更是不在话下。被冷心这么一点醒,他立刻知道自己遗漏了一个庞大的资料库,不由痛心疾首,连骂自己是笨蛋。要知道学院志无非是学院里的老师们编撰的校史,里面的内容都是经过审批方才通过的,一些野史逸闻自然不会放进去。而第三师范建校百年,其间定然发生过许多事情未曾放进学院志。学校学子数千人,个个以天才自居,历史系以搜集野史闻名的怪才就有几十个,个个都在网上建立了相关论坛,更不用说其他无名学子所发的帖子了。说得夸张一点,在网上,连100年前建校时踩死多少只蚂蚁都可以查到——只要真的有蚂蚁被踩死过。
他立刻就想去计算机房查找,被冷心一把拉住:“呆会我和你一起去找,但是现在你要先跟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带我去看看你的那面镜子。”
段云的那面镜子,因为从7楼摔下来,已经粉身碎骨,镜框也残破不全,被段云埋在落雁湖边。冷心也说不出为什么要看这面镜子,只是在困境中可以抓住的一条线索,姑妄试之。
落雁湖边的泥土松软潮湿,镜子埋在一棵柳树下面。镜框是木头做的,已经断裂成几截。冷心将那几截木框拼凑起来,依然是完整的,中间并没有缺少一点。他数了数,一共断裂成13块。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朝段云望了一眼,欲言又止。
曰者说逻辑
“你想说什么?”段云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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