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是过路的。听说出事过来看看。我感觉应该报警才对呀。”我笑着说道。
“过路?打这深山里过路?”水桶的眯着眼睛看着我说。
我正要回答他,白方偷偷告我说这个死了的人不感觉不正常,不过他也说不清楚。我一笑,对水桶道:“这个人死得有问题!”
“啥问题?”水桶的脸死更青了。
我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群,悄悄地附到水桶耳边说:“这个人死得不明不白。”
我这句话一出,水桶的肥胖的身躯微微一颤,转身对那个和他同来的小伙子交待了一句,然后对我说:“你和我来一下。”话说得斩钉截铁,我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
水桶带着我来到村子东头一间带小院的小二楼跟前,我看到门前挂着村委会的牌子。到了屋里水桶先给我倒了杯水,自我介绍说他叫齐大,是村委会的副主任。然后拿起桌子上的旱烟袋装了袋烟,吧嗒吧嗒地边抽边问我:“你是那来的?你为啥说孙二楞子死得不明不白?”
我也摸出一根烟,点着抽了一口道:“我是来山里玩的。路过这儿,懂一点这方面的东西,感觉他死得不正常。”
齐大听了我话,盯着我看了足有一分钟,才道:“看来你是个懂阴阳的?这段时间已经死了七八个啦。”说着也不管我有没有事爱不爱听就给我介绍了情况。
原来村后一个小山头叫“折子口”,半个月前村里打井时在那打出了一眼泉水。本来一般的井最少也得几米以后才能出水。可这眼泉水只打了一米就出水了,但水量不大,只有碗口大小。再怎么打也就只能出这么多。后来村里人看这水太少,就没有用。挖了条小沟让他自己往山里流。过了几天在矿区干活的齐力勇晚上走夜路时在“折子口”摔伤了腿,就爬到那眼泉水那想洗洗伤口,可是刚喝了口水就晕倒了。没想到第二天齐力勇醒来的时候伤已经完全好了。他大惊之下就把这事告了村民,大伙一窝蜂地到那喝水,因为抢水还差点弄出了人命。后来村长带人把泉水封了,说是喝水收费。这才没人喝了。
“这和死人有关系吗?”我听了半天也没听出头绪,心说这齐大也太啰嗦了。
他把脖子一挺,道:“当然有关了。后来村长带着我们以村委会的名义把那水封了才没抢水打架死人。可是没想到当天晚上还是出事了。我们去之前有一小部分村民其实已经打到水了。他们回家就喝,可是当场就有人死了。”
我一听也感觉有点新鲜:“死了?怎么死的?”
“不知道,死因不清楚。和今儿的孙二楞子一样。那家伙准喝了那水了。听说他有老风湿。”
“那个齐力勇怎么没事?”我问齐大。
“我那里知道,知道我找你干啥?不光他没事,还有几个没事的,像老孙家的二小子本来是个傻子,喝了那水还变好了。”说着齐勇又点了一袋烟。
我想了一下,问齐大:“那你意思呢?”
“我的意思是让你帮着看看!你的吃住我包了,帮着看看吧。”他武断地说。
“我可不一下能弄好,而且……”我道。
“弄好弄不好看了再说!先和我去吃饭。”说着齐大拉着我就往外走。
吃过饭后,我提意看一下孙二楞子的尸体,齐大陪着我来到了冷库。这里是村委会积资盖的,看来这个村还挺富裕。
“孙二楞子平时表现怎么样?”我问齐大。
“表现挺好呀。开了个小杂货店,对谁都挺好。”
尸体看来没有什么特异的地方,我便叫上白方打开了阴阳眼。在阴阳眼下可以看到整个尸体环绕着一层谈谈的青气,看上去不是很舒服。并没有什么其它特别的地方。我想了一下,让齐大先回去,说自己想转转。
孙二楞子的小卖部这会儿已经关上了门,门口有几个人正蹲着聊天。我看到有白天那个大胡子,便也上去蹲了下来。
“孙二楞子咋样了?”我一边给这几个人递烟一边问。
大胡子看了我一眼道:“死了呗。你到底是干啥的?”
“我是村里捉妖精的。”我有意吓他们一吓。
这几天人一听我的话都吓得跳了起来,大胡子疑惑地说:“村里有妖精?”
我嘿嘿一笑,道:“开玩笑,不当真。孙二楞子平时表现咋样?”
看来这几位都挺实在,听我说没事也就都又蹲了下来。一个长着兔牙的年轻人说道:“还可以。就是人太小气太自私。”
“这话咋说呢?”我一边抽烟一边问。
兔牙道:“孙二楞子家开杂贷店,把村里公用的土地占了老大一块,还说那是没主的地。”
“是呀,他卖东西还经常缺斤少俩,自私得厉害。”大胡子插嘴道。
接着他们几个人开始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看来这孙二楞子的名声实在不好。竟然没有人给说好话。我突然想起喝了水没有死的齐力勇。
“齐力勇呀?人不错,大方。”兔牙笑着说。
……
坐在回西安的汽车上,我又一次想起了齐大的话:“朱同志,谢谢你呀。看来这人还是得良心好呀。良心坏了这老天爷要惩罚的呀。对了,你说那水是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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