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就这样像是中了邪。他说的可能是我们抓到他时的那家人,可是那家根本没人。我们得到线报赶到的时候这三个人就成了这个德行,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真还没见过被吓成这样的人。”李伟看着我无奈地说。
我也感觉到奇怪,因为他身上根本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也没有碰到鬼上身或民间俗称的“撞客”一类的东西。好像仅仅是被什么东西吓着了,俗称吓破胆。正在我看着这家伙奇怪的时候,一个刑警推门进来在李伟耳边说了几句话,李伟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可怕。
李伟对我使了个眼色,等我了门才小声对我说道:“杨海斌那二个同伙死了一个。”
“死了?怎么死的?”我也开始感觉到这案子不是普通盗窃案那么简单。
从分局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二点多了。告别了李伟我和白方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去那天抓到杨海斌一伙的那家去看看。坐在出租车上,我的脑子一刻也没闲,眼前还浮现着刚才看的那一幕:那个年轻人蜷缩成一团,眼睛睁得几乎要突出眼眶暴露出来,半张着嘴,脸上的表情异常惊恐可怖。手向外微伸,似乎要拿什么东西。看样子像是活活吓死的。
可能是在思考什么,一路上白方一语未发,甚至到了那个抓获现场从始至终仍没有说话。那是一个高档社区,我们要去的是最外面的一座楼的一层。据李伟说主人是一对新婚的夫妻,出国很久了,一直没有人住。而且这对夫妻和这件事根本没有关系。由于没有钥匙进屋,我们只简单地在楼外转了一圈。只转这一圈我们就可以基本肯定,这屋没有什么问题,也感觉不到任何阴气存在或有存在过的意向。但是如果这屋没有问题的话杨海斌什么会吓成那个样子呢?
回到家给李伟打了个电话,告他我们没有什么收获,如果想了解真实情况的话一定要撬开杨海斌的嘴。可是怎么能让他开口呢?
“催眠!”一直没有说话的白方突然说出这两个字。
“你说什么?催眠?”电话那头的李伟听得一头雾水。
“我们用催眠术来进行审讯。”白方的话简洁明了。
“你会催眠?”李伟有些怀疑。
我告他刚才是白方说的话,他在电话里沉默了几十秒,才道:“如果实在不行这也是个办法。但是法律上不承认催眠得到的证词;而且真实性也让人怀疑。”
“真实性你毋庸质疑;至于法律不承认也没有关系,我们的目地是想知道他看到了什么,再通过这个想办法就好办了。”白方的声音开始变得干巴巴的。
“好吧,我打个申请,回头联系你们!”
我也不知道白方居然会催眠,这家伙还真是博学多才,看来我原来真小看他了。回到家后,白方打了电话我才恍然大悟,我原来的判断是完全正确的,这家伙根本不会催眠。不过他认识的一个叫赵人强的心理医生朋友可能会,并且在电话里答应了他的要求,如果有需要可以帮忙。我知道这是要付费的,现在有些朋友之间也非常现实。像我这样免费或要钱很少的傻子是几乎没有了。
第二天晚上九点,分局审讯室按赵人强的要求,审讯室里放了一个看上去能使人很舒服的大床,其它所有的东西都被搬空。杨海斌躺在床上,手脚依然被拷着。赵人强看了看身边的人,说道:“屋里不要留太多的人,而且这个过程中要保持安静。”
说完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微型聚光手电筒,让把屋子里所有的光线都关掉。用手电筒对着杨海斌的眼睛,慢慢地说道:“我知道这几天的审讯你一定很累了吧?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不要想任何事情。我知道你非常疲劳,非常非常的疲劳。你一定想要舒服的睡一觉吧?那么就睡吧。”他的声音非常缓慢,但充满了诱惑力,仿佛现在不是在分局的审讯室而是在一个漂亮舒适的卧室中一样。
“你的眼睛开始疲倦起来了……你已经睁不开眼睛了……你全身越来越沉重,头脑越来越模糊了……你就要瞌睡了……睡把……熟睡吧…”他不厌其烦地一遍又遍地讲着,声音也越来越低,我感觉它好像有强大的磁性,引导着杨海斌扑向睡眠的怀抱。
“这里没有打扰你的东西……除了我说话的声音,你什么也听不见……随着我数数你会加重瞌睡……一……一股舒服的暖流流遍你全身……二……你的头脑模糊不清了……三……周围安静极了……不能抵制的睡意已经完全笼罩你了……你什么也听不见了……”
杨海斌看着赵人强手中的电筒,在他轻柔的言语中眼皮渐渐地合了起来。这家伙还真有二下子,我差点也被他弄睡着了。赵人强低下头,看了一眼杨海斌,转身对我和李伟点了点头。
“问他!”李伟果断地说。
从审讯室出来已经是凌晨一点钟了,李伟拉着我和赵人强来到了街边的大排档,要了些烤肉几瓶啤酒,三个,哦,或是四个无奈的大男人聊了起来。
“真不好意思,今天催眠虽然成功了,但还是没问出什么来。惭愧呀!”抿了一口酒,赵人强摇着头说道,看来知识份子就是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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