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着声音望去,那里矗立着一座巨大的摆钟。由于光线很暗,依旧是仅能略见其形。
“来,进屋啊。”奚迪拉着我就要往里走。
“别动,往前看!”白方突然吼道。声音之大震得我耳鼓嗡嗡直响。
我猛地转过脑袋,只见钟旁多了一个模糊的影子。
那是一个人的影子。
“你不是说家里没人吗?”我低声问奚迪。
我没有得到回答。
因为我发现除了自己和对面那个影子,屋里已经没有任何人。
奚迪转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暂时无暇再顾及奚迪了,因为那个黑色的影子正慢慢地向我走来。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我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那个人的形像逐渐清晰起来,一个身材魁梧、留着络腮胡子的男人正在我走进。他的脸色苍白无比,那不是人能拥有的白色。
离我三五步的地方,他停住了。我们谁都没有动,默默地注视地对方。
只几秒钟,他的嘴就一张一合地动了起来,好像在诉说着什么。但我听不到任何声音。忽然,他双手并拢合抱在胸前,上下摇着手对我拜了起来。
就在我还没有明白他的意图时,他消失了。就像一幕闭了光的影像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长出了一口气,环顾四周才发现脚下躺着一个人。
原来是奚迪,刚才被吓晕过去的奚迪。他倒下时竟然没有一点声音,想必是慢慢地躺下吧。
“不好意思,吓死我了。”醒来后的奚迪满面愧疚,悻悻地道。
“没关系,只是一个冤魂而已。”白方安慰他说。
“那他不会害我们吧?怎么夜夜能梦到他?”
“不太清楚,一般来说冤魂是不会给常人托梦的。除非有什么事情刺激了他。”白方说道。
“我好倒霉,房子刚盖好我第一个入住。没想到就发生了这种事。”他的声音开始带哭腔。
白方好像在思考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道:“这里以前是什么地方?”
奚迪摇了摇头,说:“不清楚,好像是荒山野地。我买这个房子就是为了这里环境好,背靠树林。虽然离县城远点不过有车也就无谓了。”
“其实如果要给他化解冤气的话不是不可能,只不过强行化解过后效果不会很好。只有那些无主的远古野魂才那么办。这个冤魂找你一定是有理由的,只有找到他的身份才能彻底消除冤气。”白方干巴巴地说道。
“那,那怎么找呀?”奚迪颤抖着双手抓住了我的上衣。
“其实还是有办法的,他死后葬这儿,那生前一定住得不远。附近有几个村子?”白方问道。
奚迪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才说:“好像有四五个吧,我媳妇他们赵家口村就离这儿就不远;好像还有西豁子村、大轱辘村和杜村。其余的村离得就远了。”
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奚迪的手机响了。就听他接起来说道:“没事没事,你别担心了。我找了法师,过几天咱们就能回来能住了。”
挂了电话,他甚至还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媳妇,担心我呢。”
“你放心吧,过几天保证能你回来住。”我拍拍奚迪的肩头,站了起来。
根据白方的推测,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开始了排查工作。
这块地方属于三不管的界面,听说百余年前还做过刑场。白天人都很少,到底是密密的小树林。所以周围除了四个相邻的村子并没有其它的人长住。也许也证是如此,这些别墅开发商才选中这里。不过说实话,这儿的空气还真不错。他们只用了二年就在四个村子边上的小树丛中建好了别墅群。
全万县是塞北市最有钱的县,因为矿产丰富,所以有钱人比比皆是。在这里开发别墅也是不失为明智之选。
整个上午,我们都一无所获,村民们一听说我们打听一个身材魁梧、留着络腮胡子的男人都拼命摇头,好像生恐遇到瘟疫一样。我隐隐感觉到他们似乎在有意隐瞒着什么。
“他们怕是知道什么,不过为什么不说呢?”我郁闷地说道。
“这里面肯定有事,快中午了,你先找个地方吃饭吧。一会儿我们再想办法。”白方谈谈地道。
村口有一间小小的包子铺,地方很小,只有两张桌子。这会儿还没有吃饭的。只有一个四十多岁的白胖子在里面忙碌着。
要了两笼包子,我一边吃一边和白胖子聊天。
“老板,生意怎么样呀?”
“唉,一般吧。”白胖子的口音很重,我得仔细听才能听得清楚。
“包子挺好吃的嘛。”
“嘿,咱的包子不是吹的,算上塞北市都找不到第二家。”听我夸他的包子,白胖子脸上泛出笑容。两个眼睛变成了一条线。
“对了,我和你打听个人。”
“谁呀?你算问对人了,这几个村子我没有不认识的。”白胖子一边抽烟一边笑着回答。
“你见过一个男的吗,挺壮的,留着络腮大胡子。”我一边问一边偷看他的表情。
果然,白胖子一听我的话身子微微一颤。扔掉烟头,头晃得像个拨浪鼓:“没,我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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