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从包里拿出一百块钱放到桌上,说道:“我们是警察,你说了这一百块钱给你,不过有人知道的。”
白胖子四下看了看,诚惶诚恐地问道:“你们真是警察?”
“当然了,给你看看证件?”我肯定地说道。(有时候骗人是为了工作需要,虽然我也知道不好)
他沉默了良久,才道:“你们说的那个人我认识。”
“他是谁?”我按捺住心中的窃喜,问道。
“他叫孙有福,是个二流子。我们这几个村就他留大胡子。”
我让他坐下说详细一些,白胖子接过我的烟点着又说:“孙有福原来就是邻村赵家口村人。这家伙是我们这里的一害。整天不干正经事,带着一帮人出东村窜西村。谁家有买卖都要去搅和一下,说什么‘收保护费’你不给就打你。听说这家伙还吸毒、玩女人,在家打老婆。挺漂亮的老婆听说让他打得连孩子都不能生了。我就纳闷了,怎么跟了他呢?三天两头有也有债主带人找他,他就东躲西藏地一消失就是大半年,完了回来还祸害人。”白胖子的声音恐惧中带着愤怒。
“那后来呢?”我问道。
“后来不知道,这又消失了有好几年了吧?谁知道去那害人了。他老婆也跑了。”
我点头无语,白方忽然开口道:“那里有他的照片就好了。”
“照片?赵家口村委会就有,前几年弄模范夫妻评选,家家的夫妻照都送到村委会。那里兴许有。”
问明了赵家口村村委会的方向,我匆匆吃了包子就赶了过去……
奚迪可能是刚哭过,苦着脸带我们来到了他养鸡场的房子。屋里干净整齐,墙上挂着一副巨大的结婚照。照片里的中年女人挺漂亮,风韵犹存,笑得很甜。
“我媳妇不见了,不知道去了那里。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我真不想活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哭腔。
我没有说话,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扔给了他。
这是一张双人人照,照片里一个身材魁梧、留着络腮胡子的男人搂着一个漂亮的中年女人,她笑得很甜。
“这……这……是怎么回事?”奚迪的眼睛瞪得像要突出眼眶,声音充满了惊恐。
“你死了心吧,她不会回来了。你没听说过吗?从前你媳妇她爸是杀猪的。”
“这有什么关系?我……我……”他终于坐到地上大哭起来。
灵魂教师 第十八章 鼾虫
人生就像一条长长的死胡同,拐了几个弯又深不可测。不同的是人生中断了后不能接着走。但,也有例外。可能有人真的有这个本事,虽然它不是想像中的那样完美。比如我这次遇到的……
深秋,夜色阑珊。我从温暖的咖啡厅出来,不由得往紧裹了裹了单薄的外衣。傍晚在街和一个初中时的老同学偶遇,吃过饭便一直谈到现在。我掏出手机看时间,已经十点钟了。回家的最后一班公共汽车已经开走,于是我决定先走一段再打车回家。这样可以省点钱。
此刻的街上已经比较清冷了,宣化路路边的人行道上有几个摆滩的小贩。他们的面前放着不同的商品,大都是鞋垫袜子廉价内衣之类的小东西。每个人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用乞求的目光望着为数不多的行人。可能希望大家都可以在他们跟前驻足,那怕仅仅是能够蹲下来看看。
寒风的抚摸让我没有做在这里多停留的打算,我决定加快回家的步伐。就在我走到几个小贩面前的时候,他们“呼啦”一下全都慌张地站了起来。
我面前的一个中年妇女一边惊慌地不停往后看,一边慌乱地收拾着地上的东西。她把铺在地上的包袱皮四角提起就跑,甚至掉了一双黑色的袜子也没注意到。
我顺着她的目光往后看去,只见远处一辆白蓝相间的面包车徐徐驶至,停了下来。借着街头霓虹灯微薄的光芒,依稀可以看到车上的四个大字“城管——执法”!
几个身着酷似纳粹军装的制服城管从车上跃然而出,径直向一个没来得及收拾好的老妇走去。几道强烈的手电光汇聚在一起,照在老妇人脸上。把她吓得体如筛糠,哆嗦成了一团。诺诺地看着扑过来的城管。
地上的东西已经收拾了一多半,可能由于她卖的是台灯钟表一类较零散的物件收拾起来更不方便吧。一个瘦高个城管走到这堆东西跟前,一脚将一盏亮着作为样品的小台灯踢翻,小台灯闪了亮下,灭了。
三个人都没有理会站在一旁的老妇,而是继续不停地将地上的东西踢倒打碎,直到所有的东西几乎全部散碎凌乱地滚满了整个人行横道。
老妇人脸上的肌肉痛苦地扭曲在一起,她慢慢地下身子,用剧烈颤抖的双手捧起铺在地上的钟、表零件,愤愤地盯着木然伫立的城管。
“这里不许摆摊。”一个下颚长着颗豆大黑痣的胖子冷冷地甩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你等等!”我身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我吓了一跳,回过身去才发现更远一些的地方走来一人。
与此同时,一种莫名强大的阴郁气息将我周身紧紧包围。那似乎是地狱里特有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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