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知道。
她怅然说:“我对他的感觉很复杂,咳,有时替他难过有时有恨他。”
“其实他也不想这样,他也挺痛苦的,拿自己身体没办法。”
阮锦姬扭头望了窗外一眼,叹息说:“或许这就是命吧,有那么多人总是逃不过命运的算计,不说这些丧气话了,让小叶子给你做个皮肤护理放松一下吧。”
说着就招呼小叶子,找了一瓶深海矿物美容泥给她,对我说:“这款产品挺好的,我自己也在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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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叶子心情很好,一边给我做皮肤清洗一边絮叨,一抬眼,见阮锦姬上次说要扔掉的LV包挂在包间的衣架上,就笑着说:“你们阮经理到底是没舍得扔掉这包啊。”
小叶子顺着我的目光看了一眼:“怎么没扔?阮经理怎么会用破了口子的包?她让我替她扔到垃圾箱,我没舍得,修了一下,就拿来自己用了。”
“破了?”
“嗯,可不是么,破了一个口子,不过没破透,只表皮划破了,到皮具护理店修一下就看不出来了,阮经理为这个还骂我财迷没出息呢。”小叶子红着脸说:“这个包,我得打半年工才买得起呢,没出息就没出息吧。”
我闭上眼,琢磨了一会,有些奇怪,上次,阮锦姬为什么没说包已破了呢?只说嫌它看上去不像有身份的人背的包而要扔掉……她为什么要对我隐瞒了那个被划破的口子?
在这世上,所有需要被遮掩的细节,都是隐藏着真相的……
难道那个口子的背后隐藏着一个她不愿让人知道的细节?
我正看着包出神,阮锦姬过来探头看了我一眼,说她有事要出去一下,如果我有事,做完护理不必等她。
我迷糊着说了好。
待阮锦姬出了门,小叶子才说:“肯定是去派出所了。”
我微微惊了一下,很快,做顺口问起状说:“好生生地去派出所干什么?”
一大早就有派出所的人来过,说捉了一个入室小偷,那小偷好像交代出了盗窃阮经理办公室的事,要她去做笔录呢。小叶子欢喜地说:“到底是法网难逃,人啊,千万别轻易做恶。”
我笑了笑,就闭上眼,假装迷糊着睡着了。
离开美容院时,阮锦姬还没回来,出了门,我特意看了一眼她的办公室窗子,很矮,安装了不锈钢护栏,但护栏上做了个活动小门,平时都是锁着的,护栏的小门上,没有任何撬动痕迹,被盗原因很可能是阮锦姬不知为什么打开了小门却忘记了锁上,被贼看在了眼里。
不知怎的,我总觉得阮锦姬隐藏了许多不为我知的秘密。
还没到家,阮锦姬就打来电话,大意是问我什么时候走的,怪我不多等她一会,我问派出所有没有帮她找回失物,阮锦姬切了一声,说怎么可能,不过是取证而已,又问:“你知道我去派出所了?”
“那是。”我得意地卖关子:“别忘了,我是写悬疑小说的,明察秋毫。”
她干干地冷笑了两声,说臭美吧你。
就收了线。但,她声音里那一丝难以掩饰的慌张,我还是听出来了,对阮锦姬的疑惑,就更深了,就改了路线,没回家,径直去找了李长风。
李长风小跑着跑出市局办公楼,笑着说:“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肯定早就在心里嘀咕上了。”我用一只手遮着下午的耀眼太阳,笑嘻嘻说。
他有点失落地讪笑着,我们拐进街角的一家冷饮店,他给我叫了香草冰淇淋,给自己叫了杯绿茶,问:“又是找人?”
我点点头,随口说了阮锦姬美容店所在的路段,想请他帮我问问,那个被捉的入室小偷,是在怎样情况下进到阮锦姬店里去的。
李长风别着脸看窗外:“真希望你找我不是为了这些破事。”
我尴尬地看着他,不知该说什么好,他问我打探这件事的目的,我闭着嘴,看着他笑,过了一会,才说:“这是女人的秘密。”
我没告诉他我追究的目的是因为想知道古福利死的那晚,阮锦姬是否真的在办公室睡觉,因为我只是猜测,不想触动他的职业敏感而坏了我对真相有条不紊的追寻。
李长风用手指扣了扣桌子:“这样也好,至少让我有借口见到你,等我问明白了告诉你。”又指了指冰淇淋:“再不吃,就化掉了。”
我挖了一勺填进嘴里,看着他说:“你啊。”
“我怎么了?”他勇敢地看着我。
“长情地让人内疚。”
“真的吗?要是我的长情能让有的人内疚到了终于不忍,才好呢。”
“长风,对不起。我低低说。”
他倒释然了:“别这么说,你没错,错了的是我,但是我挺喜欢这个错误的,它让我有种隐秘的快乐,你不能体会。”
过了一会,他歪着头,故意摆出一副玩世不恭的姿态:“你最近是怎么了?像个私家侦探似的。”
“我在考证一件事,好用来做小说素材。”我不想对李长风实话实说,再者,他的官方身份,以他对我的感情,很容易被卷进来,也很容易失去公正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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