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起两家所借助的工具,更是大大地不同,温老神秘地笑着拍了拍椅子下他一路携带的那个大包裹,轻声道“每次都没用上,不知道这一次会不会派上用场?!”
古家人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凭自己的眼睛来寻找墓穴,最多是用个罗盘或寻龙尺、鲁班尺之类的辅助工具,而温家则不同了,什么连体的装着各种工具的老鼠衣、打洞用的洛阳铲、通沟用的飞绳、滚叉、撇刀之类甚多。
听着老夫子侃侃而谈,若不是老人自己承认绝大多数都是从家传的书上看到的,我简直就认为这位一脸淡然的老人是位深藏不露、经验丰富的盗墓高手,我今天算是大大地长了见识,比如说看地形常有“秦埋岭、汉埋坡”之说,墓穴的结构设计:秦、汉时期的墓穴距离地面一般都要超过十二米以下,唐墓是墓砖搭起来的 ,砖之间没有粘合,搭成穹顶;明清墓则多为砖结构,墓砖之间以石灰和铁片镶死,有的明墓墓顶厚达两米多也就是所说的七辐七券墓顶非常坚固。 明墓距地面深度一般不超过六米………
而对于陪葬品所摆放的位置,对整个陵墓而言,一般是“东仓西库”,对于棺木中的物品则有“左肩右脚”一说,也就是说贵重的物品一般摆放在墓主的左肩处和右脚下的。
这五个小时对我来说就是一堂盗墓的集中培训,我从没想过原来做个土耗子,摸阴财竟然是一件如此深奥的行当……….
不知不觉,车子停了下来“前面大雪封山啦,德维路也过不去啦,车子过不去了,下吧!下吧!”司机大喊声中,熟睡中的人们纷纷嘟囔着醒了过来,唐心也睁开了朦胧的睡眼,车门“唰”地一声打开,车外的寒冷气流立刻涌入车中。
即便是穿着厚厚的棉大衣,我仍然被突如其来的寒冷激得打了个寒战,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而唐心立刻全身一缩,向我怀里腋下使劲地钻。
“起来吧,小懒猫,接下来的路可就不好走喽!”我轻拍了两下唐心的小脑袋笑道。
这次携带的工具不多,都是精简之后带了些必要的东西,所以算上温老的那个包袱一共也只有三件。
五个人哈着冷气下了车,虽然已经是午夜十分,但是一望无极的皑皑白雪将天地间映得很是明亮。
迈下车的瞬间我隔着衣服摸了摸怀里虎钮金印,想到可能现在自己的怀里正坐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忍不住连打了几个寒战,反正我也看不到,我安慰自己,不过转过来想想,也正是因为看不到,所以才更加恐惧…………..
车停的位置距离中甸近十公里,而我们现在只能随着人流一起步行到中甸后再寻找马车前进一百八十四公里赶到德钦。
“三件行李刚好够你们三个大男人分,一个不多一个少。”唐心笑着分配道。
“行李大小也不一样的,怎么分?!”魏国亮阴冷地看了我一眼,问道。
“无所谓,你挑吧。”我耸了耸肩膀,不在乎地说道。
魏国亮回头看了看才子,才子做了个轻的手势,魏国亮也不客气,一个箭步窜到温老携带的那个在三件行李中看起来最小的包裹前,伸手便要提起来。
没想到这包裹的重量大大地超出了他的想象,加上地面光滑,魏国亮一拉没有拽动包裹,反倒“哎呦”一声把自己摔了个四脚朝天。
我不屑地哼了一声,才子哈哈大笑,温老则无声地笑着摇了摇头,连我身边的唐心也忍不住露出鄙视的表情“真不是个男人!”唐心低声鄙夷道。
魏国亮涨红了脸爬起来,满眼怒火地狠狠瞪了我一眼,嗫嚅道“刚才没有注意,这件行李不太规则,不好背,我背这件好了!”魏国亮指了指旁边那个从外型看来,体积排在三件行李中间的背包说道。
没有人说话,默默地看着他吃力地背起背包后,我征询地望向才子,才子提起温老的包裹笑着对我说道“那我就欺负你啦,拿个小的!”
才子这么说更让我感觉温暖,虽然这包裹的确比旁边的背包小了些,但那背包里装的无外乎是些帐篷、急救箱、防毒面具、和两把工兵铲,而从才子也有些吃力的表情看,他手里的那个包裹的重量的确不轻,我心里暗暗惊讶温老的老当益壮,一路上看他拿着这包裹上车下车非常轻松。
背起那个最大的背包,唐心两条手臂紧紧地挎着我的胳膊,一行五人顺着人流向中甸走去。
旁边时不时偷偷望我的魏国亮眼中满是嫉妒和仇恨,这小子真是白读了这么多的书,心胸如此狭小,而且没有自知之明,任是瞎子也能感觉到唐心对我的深情,这个魏国亮仍旧对唐心死缠懒打,讨厌至极。
十里路对我来说实在算不上什么,尽管背着件近百斤的行李,也要比我们当年负重五十公斤四十公里急行军拉练要轻松许多了,而且我已经习惯了高原的稀薄空气和气压,这对我来说几乎没有任何感觉,而才子虽然没到过这么高的地方,但是体格健壮的他也很快就适应了。
唐心的脸色有些苍白,呼吸也有些急促,但是在坚持过一半路程后,她明显度过了极限,慢慢轻松起来,而温老更不需要担心,一路上谈笑风生地讲些关于德钦的风俗趣事。
又是那个魏国亮,基本上走十步就要歇一会儿,走了不到一里路便嚷着自己有心脏病,承受不了要崩溃了,最后在所有人不屑的目光中,温老接过了他的背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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