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爷爷的废物!”才子嘟囔了一句,狠狠地吐出口吐沫,“百无一用是书生啊!”看着魏国亮那软弱的模样,我在心里叹了声。
谁知道卸下了行李的魏国亮立刻恢复了活力,凑到唐心跟前寻找话题与唐心搭话,看来这小子的身体还是不错的嘛,并没有出现高原反应,原来刚才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是装出来的,心里对魏国亮的印象除了鄙视外又增了几分反感。
唐心对他的态度与刚出发时发生了明显的变化,态度冷淡,魏国亮说上十句,唐心冷冷地回一句;到了后来瞧见这小子竟然没完没了,唐心干脆对魏国亮的话全当没听到般,亲昵地把半边身子都挂在了我的胳膊上“小狼,你看那雪山好美!”,“小狼,你看前面那女孩的衣服真漂亮啊!”………….
魏国亮阴沉着一张本就够长的脸,慢慢落后了几步,虽然我看不到他现在的表情,但是一路上我都感觉到两道如寒刀利刃般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我的身体。
十公里的路,我们一行人走了近一个小时,这个速度虽然算不上快,但也不慢,中甸县城不算大,但是通往梅里雪山的必经之路,旅客量很庞大,加上这县城又是附近许多乡镇的经济中心,所以餐饮行业很是发达,大大小小的旅店也不少,先找了家小饭店把肚子填饱后挑了一家看起来还算安静的旅店住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匆匆地吃了早饭,让旅馆的老板帮忙找了两架马车,才子与魏国亮在前,我、唐心、温老在后,向德钦升平镇行去………….
给我们赶车的是位四十多岁的藏族汉子,他的一身藏服让我很感觉亲切,离开部队也快半年了,俗话说“军民情,鱼水情”当年在部队的时候没少与藏族的老乡打交道。
尝试着用自己所知不多的藏语与老乡打了个招呼,那汉子先是一愣,随即布满了风霜沧桑印记的黑红脸膛上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快速地说了一句藏语,看我不明白的表情,转而用听起来语调怪异的汉语说道“我是说你们是来拜神山的还是旅游的?今年的雪啊比往年来得早了许多,所以这路不好走啦!”
我马上醒悟过来,初冬正是周遍各省的藏民络绎不绝地赶到梅里雪山觐拜的季节“我们是来旅游的,顺道也拜拜绒赞卡瓦格博!”我笑着凑到那藏族汉子的耳边喊道。
绒,指河谷地带;赞,意思是说很厉害的神;卡瓦格博,白色的大雪山,梅里雪山的主峰,绒赞卡瓦格博整个意思就是圣神的白雪山峰,这是藏语里的称呼,而那位藏族汉子听到我的话,立刻露出真诚的笑容不住点头“要的!要的!天神将会佑护你们的,朋友。”
我和这汉子火热异常地聊了半天,得知这位叫做噶普的藏族汉子正是居住在升平镇的,听说我曾经在藏边做为边防兵服役,噶普真诚而热情地邀请我们去他家做客。
藏族人的热情与直率是出了名的,绝对不是虚伪的客套,如果不接受他们的邀请,就代表着你看不起他们,很容易引起他们反目成仇,我将温老教我的“四字大法”中的问字诀现学现用,立刻答应了噶普的邀请,车子在下午傍晚十分终于驶入了升平镇,噶普高声吆喝了句藏语,前面那辆马车便马不停蹄地向镇里行去。
升平镇虽然是德钦的政治经济中心,但并不大,但是经济极为发达,毕竟是茶马互市的重要商阜之一,历史悠久,小镇四面环山,而且地势陡峭,小镇里的建筑都是依山势而建,因为平地难得,镇内居民住房建筑都挤在了一起,呈阶梯型分布,有时就算两栋前后相临的邻居,一高一低可能就要差上许多了。
噶普的家住在升平镇的中心,一溜六大间的房子只有噶普和他的妻子和一个八岁大的儿子,噶普解释说他的大儿子和姑娘都已经成人了,大儿子在昆明工作,而姑娘则在北京上大学。
当天晚上热情的噶普不仅杀了三只羊,还把邻居都叫了过来,与我们五个人在院子里开起了篝火晚会,这仿佛又让我回到了当年在部队与老乡们联欢的时候,我兴高采烈地和那些虽然只是刚刚相识却感觉亲人般亲切的淳朴、热情的藏族老乡们大口地喝着酒,大块地吃着肉,身高马大的才子更受到推崇勇士的藏民的喜爱,纷纷向他敬酒,要不是才子还有些酒量,只怕一轮都喝不下来………….
温老展现出我从没见过的豪放,一脚踩在桌上,一手掐腰,一手举碗,来者不拒地与敬酒者碗碗干净,一轮过后,竟然连脸色都没有变,除了肚子好象有些大了,言谈举止与正常人没有任何分别,所有的藏族老乡都对老人伸出了拇指,啧啧赞叹……..
这老头酒量之大恐怕也只有祖父能比,而这老头学识的渊博,似乎也与老夫子不相上下………….
我并不知道,若是在五十年前,祖父和老夫子的名号任意一个放到江湖上,都是响当当的人物,而温晶焱也曾被他父亲认为是温家百年不出的奇才………..
唐心也受到了我的感染,银铃似动听的笑声不时响起,她的美丽让见到她的藏族老乡都为之惊叹,来邀请她跳舞的藏族小伙子更是排成了长队,唐心起先对于邀请只是紧紧地靠在我身边,微笑着摇头拒绝,后来经不过小伙子们的热情,询问似地望着我,我立刻笑着鼓励她接受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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