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卡瓦格博侧翼延伸而出,在明永冰川的另一端跨过澜沧江后,便抵达了我们想要去往腹地边缘的一座小雪山的顶端。
明永冰川的长度达八公里,宽度从最开始的近一里地,到后面逐渐收缩变窄,总面积不过七十多平方公里的冰川落差达到了三千多米,十分的陡峭,但这条路的优点便是近,我们翻上冰川再一路向下而行,只要走上七八公里的路程,便会到达温老与欧天顺所说的那个区域。
我今天的打算本是想借由卡瓦格博为起点凳高而望,瞧一瞧这梅里雪山的龙脉走势,而现在这种大雾的天气,别说望脉了,就算是走路也要打起精神,前方几百米的地方也无法看得一清二楚。
凭心而论,今天实在不是一个适合我们开展寻找搜索行动的好天气,但是我听飞来寺的藏民说,梅里雪山上的雾有时只需要一天半日便会散去,露出他的庐山真面目,可是要是运气不好,这雾便是住上个十天半月也是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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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并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等,与温老简单地商量了一下,又征求了唐心、才子的意见后,还是决定冒着些危险翻越冰川了。
其实我们在决定翻越明永冰川的时候,对于它是否果然能够达到腹地也不十分肯定的,那只是看起来可以而已。
但是以冰川尽头的高度和雪山的高度,我们只要达到了冰川的尾端我就有把握下去到地面。
虽然是兵行险招,但却是目前最有效,最节约时间的办法。
至于魏国亮,在大家表决的时候,他冷笑着弃权,看那副表情好象是等着我出丑似的,颇有点消极怠工的意思,我也懒得理他,你小子只要不拖我的后腿就行,我暗想。
“大家都小心点儿!”我掏出了两把工兵铲递给了唐心一把,自己握紧了一把,爬雪山、翻冰川冰镐本来是必不可少的工具,但是我们来时也没想过还需要登山,压根就没有准备,幸好这德制钢质工兵铲锋利得很,到可以起到与冰镐异曲同工的妙用。
让所有人都松了口气的是,当我们踏上冰川望着一路向下倾斜着的巨大的陡峭冰川时,冰川并不是像我们所担心的那样滑不停脚,表面上是一层厚厚的雪层,脚踩上去咯地一声便会没了小腿。
这样走起来虽然很耗费体力,但是却能够保证我们每一步都踩得很结实,像一枚钉子一样钉在陡峭的地面上,不会像家乡从山上顺着河流放原木一样顺着陡峭光滑的冰面滑下去。
明永冰川倾斜向下的尽头,一面临地,三面临讲,掉进奔涌凶横的澜沧江里,水性再好的人也活不成的。
“他爷爷的,这吴三桂找个啥地方不行,怎么挑了这么个地方?”才子拖动着他巨大得有些臃肿的身躯抱怨道,费劲地跟在我的身边。
“古人选择墓穴时,一讲究风水聚合,二也考虑到地点的隐蔽,即希望占了个富贵龙脉庇荫子孙,又害怕自己的阴宅遭到后人的挖掘偷盗,尤其是吴三桂,拥兵反叛,却没有成功,在清王朝的眼里是大逆不道的,他的亲信部下自然要把他葬在一个让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我说到这里忍不住停下来,大口地喘了两下,在这种地方一口气话说得急了都感觉到无法吸入足够的空气,胸口憋得像要炸开一样,顿了顿又接着说道“而且吴三桂经营云南十数年,这里恐怕是他早就准备好的阴宅了。”
“全都是道听途说,胡乱猜测!”魏国亮阴阳怪气地讽刺道“吴三桂举兵起事以后,于康熙十七年在湖南衡州称帝,国号大周,建元昭武。同年秋在长沙病死,当时的叛乱已经被清朝镇压得七七八八,你认为还有吴三桂手下还有那么忠心的人不辞千里地把吴三桂的尸体运到这里来?!简直对历史没有半点的常识!”
“魏研究员,你这种论点也太过于主观了吧?吴三桂能够在中国历史上掀起这么大的风波,我相信这个人一定是精于计划,打算长远的人,何况他起兵后,身边跟着许多随他一起征战的子嗣和忠心部下,中国人向来讲究忠孝,将他的尸体秘密地安葬在一处世人难以发现的地方,以免遭到凌辱不是很合理么?我虽然对清史研究的不是那么深,但这点我还是可以找到些根据的,我相信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吧?!”唐心沉着脸不客气地反驳道“而且按照常识而言的话,我到宁愿相信吴三桂的墓穴会选择一处人烟稀少的地方,而不是一座繁华的都市中。”
魏国亮的脸色变了变,表情阴沉地瞪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唐心,目光复杂,最终还是没有和唐心继续辩论下去,转身急行了几步,走在了我们的前面,只是嘴里低低嘟囔着“不知所谓,了解点皮毛也拿出来显摆………….”
唐心气得高高地撅起了小嘴,急促地喘起了粗气,“何必和他争论这些呢?一切没有事实证明的争论都是空谈,等我们找到了吴三桂的墓穴,那可胜过千言万语的雄辩。”我轻轻地揉搓了两下唐心冻得苍白的小脸轻声笑道。
“可是这里都是冰天雪地的,要到哪里去找呢?”唐心对我的安慰报以一笑后,抬头茫然地望着纵横连绵的雪峰有些惆怅地叹道。
对于唐心的这个像是问我又像是在问自己的问题,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对于寻找吴三桂的墓穴我一点把握也没有,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翻过冰川到温老所讲的那个大致的位置去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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