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们很幸福。”我与唐心微笑着对视“但是我们也会长命百岁的。”这一句只有唐心听到了。
一顿晚饭直吃到了午夜,大碗喝酒,大口吃肉,陈果的酒量实在是太一般了,但是这小子的确敢喝,捧起大碗来者不拒,最终在和我连干了三碗后,不醒人世了。
而连珍的酒量却大大地出乎了我的预料之外,竟然与才子对饮了近十大碗!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我暗暗赞叹,不过在我又借着感谢之名与她干了三碗后,连珍再也支撑不住,说起了胡话,兰花和唐心把我和才子一顿好骂,扶起连珍休息去了。
桌上只剩下向老太爷,我、才子和寅远,一时间气氛有些异样,我知道向老太爷一定是有些事情要交代的。
果然,向老太爷幽幽地叹了口气“小郎啊,寅远也把你们进到洞里的事情都跟我说啦,古有为人臣者,尽忠义之事一说,咱们文王山的人,祖祖辈辈生在文王山,活在文王山,死在文王山,已经不知道几十代了,如今也算尽了忠义,墓穴既然已毁,也就了了祖先的心事了,咱文王山的人也该换个活法了。”
“老爷子,您打算怎么办呢?”我看着感慨良多的向老太爷,这老爷子的情绪好象有些反常啊。
“你们走了以后我就会告诉族人,祖先托梦给我,男子生死不离文王山的规矩打今天开始,算是破了,想走就走,想留就留。”向老太爷的眼睛射出来的是一种决绝的坚毅。
“老爷子,那您自己呢?”我忍不住问道。
“呵呵,小郎,我九十六年来没离开文王山半步啊,这里不光有我的家,还有我的魂,我是不会离开的。”
“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吧?寅远就交给你了,老头子我也没什么报答你的,就给你行个礼吧。”向老太爷说着挣扎着就要坐起来。
我一听老人要给我施礼,立刻大吃一惊,这不是折煞了我嘛,连忙站起来制止了老爷子,“老爷子,您这么说可就我这个做晚辈的承受不起啊,我答应过您,就一定不会让您失望,寅远跟着我,我自然不会委屈他的。”
向老太爷微笑着点头,仔细地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似乎自言自语地喃喃着“不错,我老头子是不会看错人的,你小子是块材料,早晚会有所成就的。”
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寅远突然跪了下来,给向老太爷磕了三个响头“老祖宗,您放心,寅远一定听郎大哥的话,您老要保重啊。”说着说着竟然哽咽起来。
向老太爷一脸安详地注视着寅远,伸手摩挲着寅远的脑袋“伢子,你还太小么,不懂得的,以后叫不得郎大哥撒,要叫师傅呦。”
寅远立刻转向了我,叫了声师傅。
“别,别。”我连连摆手“叫什么师傅啊,我比寅远大不了几岁,叫大哥就好嘛。”
“要的!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一日为师,终身为师。”向老太爷满脸严肃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心想拗也拗不过这老头,先答应下来,以后再说吧,向老人点了点头,把寅远拉了起来。
交代完一切的向老太爷像是了了一番心事,长长地吐出口气,就像再无遗憾了似的,没来由的,我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这向老太爷有些不太对劲。
寅远伺候着向老太爷去睡觉,我拉着才子走下了吊脚楼,总觉得屋子里有些气闷,望着满天璀璨星空,轻风吹过,竹林沙沙做响,清爽宜人,深夜静谧安详"奇+---書-----网-QISuu.cOm",些须烦躁的心绪立刻平静了下来。
“狼,大漠可不是好玩的地方,进得去出不来的。”才子叹了口气,闷声说道。
我奇怪地看了眼才子,有些好笑地问道“你小子天不怕,地不怕,咱们上山下海也不是第一趟了,咋说起丧气话来了?”
才子暴躁地挠着头发,表情很是苦恼“爷爷的,老子也说不清楚,以前就是再凶险,咱也没皱过眉头,从来没怕过,可是不知道这回是咋了,想想心里就有点打憷!”
“你小子是不是打有了媳妇,胆子就越来越小了?”我嗤笑着瞟了他一眼。
“滚你个腿的!”才子对我怒目而视,“谁敢说老子胆小?”
我看着才子真急了眼,拍了拍他的肩膀“才子,这次咱不去是不行啦,五口子的性命掐在手里呢,这次老天保佑咱们活下来,以后也该正而八经地过日子啦。”
“你们在这里呢。”唐心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我和才子齐齐回头,唐心和兰花无声无息地已经走到了我们身后。
“你俩啥时候学会轻功了?走起路来一点动静都没有。”我朝唐心笑了笑,开了个玩笑。
“是你们想心事想的入神了吧?”兰花轻笑着说。
“兰花,下午你听到连医生说没办法治咱们的时候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我想起下午兰花的不同寻常的平静,忍不住问道。
兰花轻轻地叹了口气“我早就知道会是这样子的。”
“为什么?”
“感觉。”
四个人都沉默了下来,感觉的确太玄妙了,而兰花的确又不是普通人。
“我刚才看到了些东西。”沉静了半晌,兰花出了声。
“我看到向老太爷身边的那两个魂魄没有了。”兰花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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