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猛地一跳,因为我已经意识到兰花这句话的意思,正所谓生者三魂,普通人的三魂中一魂守天,一魂转生,一魂守人,而向老太爷可不是普通人,他是白马,从他接过白马这一天就是三魂守护,就如兰花第一眼看到向老太爷的时候,老人身边除了肉体之中的魂魄还有两魂守护着,如今两魂消失,那唯一的解释就是,向老太爷命不久矣。
难怪我总觉得老爷子今天怪怪的,该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命数将尽,虽然老人以九十六岁的高龄归天,绝对是寿终正寝,功德圆满,但生离死别的惆怅依旧让我的心情沉重了许多。
我无声地叹了口气,生死离别经历了太多之后,或多或少让我对死亡的恐惧消减了许多,古老夫子、祖父、向老太爷,都在无声教导着我该如何面对生死,面对生活,就像唐心所说的,我们没办法选择生死,却可以选择如何生活。
“贾老与温老怎么样?”我轻轻地握住了唐心的手,掌心传来的温暖立刻让我的心情平静了下来。
“贾老还好,只是喝酒多了点,温老哥的身体可有点不太对头,体温忽高忽低的。”唐心担忧地叹息了一声。
“我们要加快速度了,下午你和贾老研究得怎么样?”
“根据你所绘制的路线图,我们圈出了大致的范围,位于沙漠的腹心地带,听贾老说,那片区域叫做死亡海,也是整个大漠中最凶险的范围,人们称大漠为进得去出不来,而那一带被人们叫做进不去出不来,意思就是说根本无法到达那里,即便有人到了也不会再出来了。”唐心被我握住的手反手握住了我的手掌,我能感觉到她在说道进不去出不来的时候身体打了个寒战。
“而最困难的是,那里方圆几百公里,我们根本无法确定古城的确切位置,也根本不可能把整个区域都向下挖掘。”唐心又叹了口气。
“虽然我对西域的历史了解不深,但贾老绝对可以称得上权威,他很明确地指出从西汉有记载以来,大漠上所出现的大小国家并没有一个是在那个区域,而且除了有关于黑孔雀城的传说以外,所有的历史资料上都从未提起过一个叫做孔雀城的西域城郭。”
“当然,这并不等于历史上果真没有这个孔雀城,我反到相信这个孔雀城确实存在过,因为西域各国常年互相征战,而且生存在匈奴与汉朝的夹缝当中,所以孔雀城如果是个极小的城国,很有可能为了生存而隐匿行踪,只不过由于在后来其周遍的环境变得越来越恶劣,加上黑沙肆虐,这个城池便被荒废而后被黄沙淹没,到现代,因为自然条件太危险,少有人到达过那个区域,所以根本没有被发现。”唐心冷静客观地叙述着自己的观点,这时候我印象中的那个理性的女专家再度回归。
“总之,我们这次面临的危险和困难可能要比我们以往所遇上的都要多得多。”唐心在最后强调似地加重了语气。
“才子,你说呢。”我沉默片刻,淡笑着望向了才子。
“不去也是死,去了还有点机会,温老头不是常说一句话嘛,万事自有天意,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哈哈笑着拍了拍才子的大肚腩,这牲口终于想通了。
其实二十多年的相处,才子的为人心性我甚至比他自己都要了解,绝对不是怕死怕事的人,我们出生入死多少次也没看他皱过半点眉头,奇 -書∧ 網至于刚才的犹豫,大部分是因为兰花的缘故,人一旦有了牵挂,自然而然便会矛盾,这绝对不是胆小,这叫男人的责任。
不过无论是他还是兰花,都染上了黑沙,若不赌一次,根本就没有其他活命的办法,而我必须要他清楚这一点。
“小狼,你有什么计划?”唐心仰头望着我,轻声问道。
“我相信既然水云纱需要我们把它送回到孔雀城,或者也不希望和我们一起在没有到达孔雀城之前就被埋在大漠里吧。”我笑了笑遥望着星空说。
“兰花,你觉得呢?”唐心望向兰花。
“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水云纱很可怜,她不会害我们的。”兰花幽幽地叹了口气。
“她再也没有出现过?”唐心不甘心地追问。
兰花摇了摇头。
“小狼,你说说,这次咱们该怎么干?”才子用肩膀撞了我一下。
“我们要在大漠里寻找,费时费力,开车是不行的了,在大漠里最管用的还得是骆驼,用骆驼就得找个驼工,最好是能充任向导的,这个我听老树妖说过,他认识一个在新疆干倒斗摸干尸的,到过大漠的每一处角落,我们就找他,其他的么,工具装备带全了,完了就听天由命吧。”听天由命四个字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小狼,你说昨天晚上咱们在那墓穴里看到的景象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像全息电影似的!”唐心眨着好奇的眼睛望着我。
都说热恋之中的女人容易被冲昏头脑,我现在体验深刻,唐心这种专业考古学者,在各方面知识都要胜过我的人,居然询问我那怪事的原因,这除了充分体现了唐心对我盲目的信任外,还体现出唐心强烈的求知欲。
我很想给她一个全面到位的合理解释,可惜我自己也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呢。
“依我看啊,那好象就是咱们老家那边说的回魂夜!”才子突地神秘兮兮地插口说道“冤魂聚集在一起,死不瞑目,每到死忌的时候就会显身,向老头和寅远不也说往年的八月十五也总能听到哭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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