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棹看到敏夫后,微微露出惊讶的神情,嘴巴彷佛在说什么,不过声音到达敏夫的耳朵前,就被诵经的声音盖过去了。
舞子拿着念珠双手合十。敏夫一边瞄着舞子,一边为死者上香。
宗儿走出来,带二人到隔壁房间,一名似乎是向日葵工艺员工的女性替二人送来茶水。
过了一会儿,诵经的声音停了。法师站起来,好像到别的房间去了。
“你来一下,真棹。”宗儿喊道。真棹一进入房间,宗儿便将皮包递给她。
“是这二位特地送来的,你应该好好谢谢人家。”
真棹惊讶的瞪着皮包。
“我还以为在车祸中遗失了,怎么会在你那里呢?”
真棹直视的目光令敏夫一阵晕眩。
“当时你一直拿着这个皮包,我看它缠在你的手腕上好像很不舒服,就帮你拿下来,结果忘记交还给你了。”
“原来是这样啊。”真棹慎重的接过皮包。
“你最好检查一下里面的东西。”
宗儿插嘴说:“那怎么可以?那样太失礼了。”
真棹头一次露出笑容。敏夫彷佛从凝滞的空气中释放了出来。
“你的伤呢,还痛不痛?”
真棹扭过脖子,给他看另一边的脸颊,颊上还留着暗红色的伤痕。敏夫的目光却忍不住略过伤痕,被真棹弯曲的白皙颈项吸引。
“脚呢?”
“似乎已经好多了。让你担心了。”
铁马过来坐下后,宗儿向他介绍二人。铁马简短的表达谢意。
“这位,居默……对不起,我还没有请教你的名字。”
舞子取出名片。宗儿看着舞子的名片点点头,将名片收进口袋。
坐在铁马隔壁,初次见到的年轻女子,原来是宗儿的妹妹。宗儿把当时敏夫救助真棹的行动,说得像他亲眼看见似的。
“太棒了。”
她的眼睛闪着光。香尾里是她的名字。
“香尾里,你也很希望遇上这种事吧。要是顺吉听见了,恐怕会生气哟。”宗儿说。
“哥哥,拜托你不要胡说八道。”
香尾里似乎真的生气了。
“她明年就要结婚了。她的未婚夫石卷顺吉是向日葵工艺的开发部职员,非常能干。”
大概是不想搭理宗儿吧,香尾里向摇摇晃晃走来的幼儿伸出手。幼儿甩开香尾里的手,走到桌边,抓起桌上的糖果就往嘴里塞。
“透一,这样会被妈妈骂噢。你如果又闹牙痛,我可不管你。”香尾里说。
“透一真的很爱吃甜食。”
真棹无可奈何的说。宗儿看看二人。
“他爸爸也太严格了吧。八成是因为他自己讨厌吃甜的。可是小孩就是这样,你越禁止他就越想要。”
宗儿带着批判的口吻,令香尾里也不禁插话。
“他爸爸真的很疼他,有段时间还常带他去看牙医呢。”
真棹低着头。定睛一看,她正绞扭着两手间的白手帕。透一似乎也感觉到母亲不寻常的悲伤,不停的缠着真棹。这时,老太太拿来了熊宝 宝的绒毛玩具。
“来,透一,我们该睡觉了,拿着你的熊宝宝……”
“妈,拜托你了。”真棹把透一交给自己的母亲。这时透一把外婆给他的熊宝宝扔了出去。
“噢,你真活泼。”宗儿拾起熊宝宝。“透一都是抱着熊宝宝睡觉的吗?”
“如果没有那个,他好像就没办法安心睡觉。”真棹说。
宗儿频频翻弄着熊宝宝。“奇怪了,怎么不会动呢?”他按了熊宝宝脖子上的开关后说。
“那是会动的玩具吗?”真棹凑近去看。
“真棹,你对玩具真是外行。这里面明明可以放电池,应该是会走路的。”宗儿打开熊宝宝的后背。“我就知道是没电池了。下次叔叔买 电池回来,让它走给你看。这个玩具是谁买的?”
“是朋浩。”
宗儿彷佛问错了话似的,立刻闭上嘴巴。
透一从宗儿手中拿回熊宝宝。真棹的母亲趁这个机会把透一抱出了房间。
“他平常都是一个人睡吗?”宗儿问。
“对,没错。”
真棹整理了一下被透一扯乱的领口。
“了不起,这是好习惯。”
“是朋浩这么训练他的。”
宗儿闭上嘴。真棹似乎刻意把朋浩的名字挂在嘴上。
法师换好衣服,拿着黑皮包出现了。换上深蓝色西装的法师,看来好似忙碌的政治家。
法师很健谈。开始说起年轻时留学欧洲的见闻。
“要不是我老哥死得太早,我现在应该是西洋美术专家了。”
他一边喝着威士忌一边大发厥词。
真棹悄悄走近敏夫和舞子身边,低声说:“朋浩好像拜托过你们什么事是吧?”
大概是出租车的司机曾经告诉他们舞子二人跟踪在车后。
“对,不过已经无所谓了。”
舞子也留意着四周说。
“是很秘密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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