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做什么的?”
“不知道。他每天就是那样一直看报。”
敏夫不禁大为感佩。今天值得感叹的事太多了。敏夫将喀搭喀搭鸟转回来还给舞子。
“很有意思的玩具。谢谢。”
舞子瞪大了眼睛,边把喀搭喀搭鸟收回皮包边说:“喂喂喂,我可不是为了哄你玩才给你看这种玩具的。”
“啊?”
“笨蛋!这是工作的一部分。这次的委托人就是制作这种玩具的公司的制作经理。”
“你说是制作经理委托的,这么说是私人性质的工作啰。”
“噢,偶尔你也满敏锐的嘛。你说对了,这是私人性质的工作。这家玩具公司叫做向日葵工艺,你可要记住噢。”
舞子要了开水,一口气喝个精光。
咖啡店的门被打开,进来三、四个客人。舞子调整坐姿背对着客人,从皮包取出白色信封,从信封里抽出一张照片。
那是一张普通大小的平版彩色照片,以松林为背景,两名男女的上半身合照。
季节应该是夏天吧。天空一片蔚蓝,光影对照很强烈。天空所占的比例远超过实际所需。大概是用自动相机即兴拍下的照片吧。
那名女性的长相带给敏夫强烈的印象。她像一片随风摇摆的绿叶似的,微微笑着。镜头似乎捕捉到她那深深的双眼皮正要眨动的瞬间。表 情令人感到气质高雅,大概是因为那略微宽阔的额头,和弧度不大的眉毛。从她的唇形,敏夫可以想象出她爽朗的声音。
“男的叫做马割朋浩。”舞子说。
敏夫觉得舞子似乎又看穿了自己心中的意念,所以没听清楚舞子的话。
“马格丽特?”
“不是马格丽特,是切割一匹马的马割。朋浩是朋友的朋,水字边一个告的浩。马割朋浩。”
敏夫听了,连忙去看照片上那个男的。他那张白皙且下半部肥胖的脸上,露出白白的牙齿。头发后秃,浮肿的眼皮和看起来极小的嘴,就 是这个男人的特征。
“他就是这个工作的委托人,向日葵工艺的制作经理,马割朋浩。”
敏夫比对着照片上的两个人,然而视线立刻被那名女子吸引过去。
她穿着柿子红的无袖上衣。下垂的肩膀略带丰润,胸部微微隆起。在照片上看起来很娇小,大概是因为旁边的男人很胖吧。
“女的是马割朋浩的妻子,真棹。”舞子说。
“真棹?”
“对,听起来很像男人的名字吧。真实的真,船棹的棹,真棹。我们今天的工作就是要调查真棹一整天的动向。知道了吧?”
敏夫从舞子的话中,察觉到一股不悦的意味。
“可是,委托人不是她先生吗?”
“对。”
“这两人不是夫妻吗?”
“丈夫就不能监视妻子的行动吗?”
舞子一脸兴味的看着敏夫。
“当然不是不可以啦。”
“可是你不赞成是吗?然而世上就是有这种事。”
“我觉得这个女人不像会搞外遇的人。”
“外遇又不是写在脸上的。而且,谁说她有外遇了?”
“像这种工作常有吗?”
舞子看了敏夫一眼,把照片扔进皮包,大声的阖上皮包。
“不,这是头一次。不过,只要有钱赚,什么工作都得做。”
舞子拿着帐单站起来。
他们走了整整五百公尺,才走到露天停车场。并肩而行时,敏夫才发现舞子相当高大。她脸上虽然没有化妆,走在她身边时,却闻到一股 若有似无的香水味。
舞子的车子是双门的实用车,这种车由于车身浑圆,所以有一个昵称叫做Egg。停在停车场角落的奶油色Egg,布满了尘埃。舞子走到车前 忽然问道:“你对开车有把握吗?”
敏夫回答有,她便从皮包取出钥匙,交给敏夫。
敏夫发动引擎后,舞子深深吸了一口气,庞大的身躯滑进敏夫座旁,只说了一句:“去品川。”
第二章 太空赛车
马割朋浩的家,位于寂静的住宅区一角。
平凡的木造胶泥二楼建筑,被原木篱笆包围着。紧邻隔壁就是五层楼的公寓,前方是铺着绿色砖瓦的全新住宅,夹在新建材的鲜艳色彩之 间,马割家这一角显得分外黯淡。
来往行人很少,只有拎着公文包的推销员,和提着菜篮的家庭主妇,偶尔会经过的。
“我们先对一下时间。”舞子说
十点十分。舞子的表慢了五分钟。敏夫早上才在车站对过时间,所以绝对不会错。舞子把自己的表重新调整了一番。
二人的车子沿着公寓围墙,背对朋浩家停下来。在这个位置,从后视镜就能将马割家的玄关一览无遗。
“向日葵工艺的董事长叫马割铁马,今年六十二岁。这个年纪其实还能工作,但从去年因为轻微脑溢血而病倒后,他就不再过问公司业务 了。他住在横滨的内地大绳。你知道大绳吧,就是曾经挖掘出古代土器的地方。铁马除非有要事,否则绝不会在公司出现,公司的实际运作现 在由他儿子马割宗儿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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