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到。只有露出来的岩石和土而已。”
“我这样说或许有点奇怪,不过这个洞窟满有实用主义的味道。”
舞子钻入其中一个岩石裂缝。
“五角形迷宫中,一共有六条和主线对应的岔路。刚才我们弯过的地方,正等于是通过第六条岔路。如果我的推测没有错,我们马上就要 走到出口了。”
然而距离出口还有好长一段路。路弯曲起伏,较窄的地方甚至必须侧着身子才能通过。
最后爬上一条略成直线的坡道后,出现一块小空间,感觉上和刚走下迷宫石阶时的地方很像。大小几乎一样,也有往上爬的陡峭石阶。敏 夫觉得似乎已回到原点,环顾着周遭。
“但是没有开关门的把手。”
舞子彷佛自言自语的说,看来她也有同样的错觉。
舞子说的没错,这个石室没有突出石阶的棒子。别说是棒子了,就连可以移动物体的机关也找不到。
“不管怎样,先爬上去再说吧。”
舞子带头开始爬上石阶,石阶上长着细瘦的白草。
石阶走到尽头时,出现一扇厚重的门板,门上镶着生锈的铁杆,木头已经开始腐朽。
“有上过油的痕迹。”舞子看着门闩说。
舞子轻轻的用身体压在门上,门发出细微的声音。舞子将蜡烛吹熄。从门缝间露出细小的光线。
“把灯光向下照。”舞子小声的说。
敏夫照她的吩咐把手电筒朝下,偷窥门后的情况。
舞子深呼吸几次后,将门推往另一侧。门发出沉重的倾轧声,随即大幅移动。一股发霉的味道从门的另一头飘过来。
那是一间昏暗且布满尘埃的房间。四面是荒壁,靠近屋顶处有一扇小小的四角形窗子,光线就是从那里进入的。
敏夫想起小时候朋友家的仓库。眼前的情景正好和那个仓库一样。古老的衣箱、灯笼、堆积如山的黑盒子、巨大的火炉等等,几乎是乱七 八糟的堆在一起。
敏夫随手把刚才那扇门关上。一阵沉重的声音后,门忽然消失了。面对房间这一头的门,原来和四面墙壁做成同样的颜色。敏夫慌忙在墙 上来回抚摸,想要找到门,可是什么也没摸到。掌心立刻一片乌黑。“门不见了。”敏夫对舞子说。
舞子看着墙壁上下说:“你要这样。”
舞子抓住门消失处的柱子用力拉,柱子和墙壁同时动了。原来门后镶着柱子和墙壁。
舞子把门按照原状关上后,注意到右侧的墙壁。她立刻发现这面墙似乎是当作拉门。在洞窟的出入口费了这么多工夫,目的不在于随时可 从洞窟脱身,而是要骗过企图进去的人。
舞子把手放在墙上用力一推,墙壁朝侧面移动,出现细小的缝隙。舞子把眼睛凑近缝隙,窥视里面的情景。
“我猜的没错,是铁马的房间。”
舞子大力拉开墙壁,洞的另一头挂着褐色的纸。
“没有人在吗?”
敏夫对舞子的大胆感到惊讶。
“没有任何人。挂在这里的纸是画轴。这是铁马的茶室客厅里侧。这幅画是山水画。那天,我就是在这间房间一边看着山水画一边和铁马 谈话……”
舞子把画轴推到一旁,看着室内。突然,舞子的身体僵住了,这从她的背影清楚可辨。舞子踢掉脚上的鞋子,钻过洞口。敏夫也连忙跟着 脱鞋。
那是一间六张榻榻米大的房间。铁马趴在黑漆桌上。他口吐黑血,睁着的双眼已完全失去生气。
第十三章 怪屋
“不准碰他。”舞子压低了声音说。
敏夫当然不可能去碰。他站在榻榻米上,目瞪口呆。
舞子跪在铁马身旁动也不动。
铁马的双手手指扭曲着。不知他在死前受到了多大的痛苦。被扯乱的衣服领口,似乎也在诉说着那种激烈的痛苦。
“才刚死没多久。”
舞子把脸凑近呕吐物嗅着味道。
黑漆桌上放着朱红的托盘,上面放着装了半杯水的杯子。托盘旁边,有一个盖得紧紧的小红瓶。瓶子很眼熟,瓶子底部还有好几粒红色胶 囊。
舞子环视着室内。房间的东西摆得整整齐齐的,没有任何东西乱掉。
“我们回迷宫去吧。要是被谁看见,那就麻烦了。”
舞子轻轻站起身,确认自己踩过的榻榻米上没有留下任何东西后,返回客厅后面的洞中。走进堆满古老道具的房间后,舞子难得的咒骂出 声:
“浑蛋!连我最后一个证人都杀掉了。”
“铁马是被杀死的吗?”
回到洞窟中的三岔路,舞子称为E地点的地方时,敏夫问道。
舞子在平坦的岩石上坐下。她像是为了接下来的行动做准备,而非为了抚平铁马猝死的打击。
“那不可能是自杀,是有人下了毒。”舞子如此断定道。“你还记得桌上放的瓶子吧,那是真棹为铁马准备的药。如果铁马是自杀,他怎 么会在临死前把那个瓶子搁在眼前?”
“说的也是。”
“看来铁马吃完早餐后,按照惯例吃了那种药。”
“难道不可能是在早餐中下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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