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棹嘴角浮起一丝微笑。敏夫将之解释为挫败的苦笑。他自己在场上被击倒后,也曾像真棹那样笑过。
“要在铁马的药瓶中下毒,也需要机关。铁马死了两个孩子,所以变得非常小心。他把房间上锁,也不让一般人接近。在这样的情况下, 要把铁马随身携带的药掉包,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不可能的。”
“是的,连想碰那个药瓶都不可能。”
“所以必须要用机关。这次你是利用没人知道的洞窟密道。你在铁马遇害的前一晚,从洞窟潜入铁马的房间,趁他睡着的时候,用有毒的 胶囊将药瓶中的胶囊掉包。你作梦也没想到,除了你自己之外,居然还有人知道怪屋中藏有洞窟。只要洞窟不被发现,就没人能证明你的罪行 。”
“是啊。”真棹镇定的答道。
“三件案子都经过绵密的计画。然而,也发生了你预料之外的事情。其中之一,就是宇内小姐发现洞窟的存在。因此,能将铁马药瓶中的 胶囊掉包的,除了你之外再无他人。第二,你没想到宗儿会在那时操作倒立人偶。宗儿想在我们面前操作自动人偶,而你却无法阻止。如果你 硬要阻止,反而会让人起疑。结果,就让我们知道了凶手用是把毒针藏在倒立人偶中。凶手一定不希望别人发现他是用倒立人偶杀死宗儿的。 ”
“不希望别人发现?”
真棹的眸子定定的凝视着某一点。
“是的。原本宗儿的尸体应该是在无数的玩具中被发现。倒立人偶混在其他的玩具中,谁也不会注意到里面藏着毒针。你本来想让警方以 为凶手是外来者吧?”
“外来者?”
“对,因此你另外准备了一支假的针筒,故意掉落在怪屋外。”
“假的针筒……”
“那个今天也被宇内小姐发现了,针筒中还残留着液体。如果拿去化验,一定和杀死宗儿的毒药成分相同吧。说不定针上还沾着宗儿的血 呢。虽然准备这个很麻烦,不过你曾替宗儿打过针,对你来说这并非难事。”
真棹的目光似乎凝结住了。敏夫捧起真棹的脸,吸吮着她的唇。
“……我的话有哪里说错了吗?”
真棹看着敏夫,那种孩子气的天真已经从她脸上消失。
“是有一点点错误……不过那样也好。”
“有错误?你是指哪里?”
“已经无所谓了。”
真棹伸出手腕,拉过敏夫的手。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真棹把敏夫的手放到她的喉部。
“……拜托你就这样用力!”
“你别说傻话了。”
敏夫甩开真棹的手腕。真棹被这股力道一带,裸露出了上半身。
在敏夫的身下,真棹的感情终于出现动摇。真棹用手环绕着敏夫的背,数次露出雪白的咽喉。她的呻吟声颤抖四散,敏夫嗅闻着着真棹的 味道。
半睡半醒间,敏夫伸出手腕。他一直是这样确认真棹的身体。然而,敏夫的手却扑了个空。敏夫赫然张开眼睛,真棹不见了。
房间变亮了。他身旁的寝具叠得整整齐齐的。敏夫连忙起身。
敏夫打开隔壁房间。整理干净的桌上放着一张白纸,纸上压着弹出红白眼球的魔童女。敏夫拿开魔童女,抓起那张纸。
你的好意,今我不胜感激。但我不能再这样下去。请你不要来找我。
时光虽短,就让我们这样结束吧。真棹
——她想自杀。敏夫直觉想到。
他连忙打电话到柜台,一问之下,才知道真棹是在七点钟离开了旅馆。也就是一个小时之前。
“她没有说要去哪里吗?或是要跟谁见面?”
敏夫抱着一线渺茫的希望追问。当然,真棹什么话也没留下。
这时进来一通电话。是江藤。
“她怎么样了?”
“……她不见了。”敏夫怅然答道。
“让她逃了吗?”
“是的。”
“这种金蝉脱壳的招数已经不流行了。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还没决定。”
“不过,为了你自己,这样其实比较好。女人真是叫人搞不懂。”
敏夫心不在焉的应答,把电话挂了。然而,江藤的话令他生起某种疑惑。
——女人真是叫人搞不懂。
真棹该不会跑回怪屋去了吧。昨天敏夫的出现破坏了她的计画,真棹一定是跑回去拿那笔藏在洞窟的秘密财产了。为了那笔钱,她已经连 夺了三条人命。是敏夫想得太天真,竟然以为真棹会身无分文的跟他走。
女服务生进来,问他要不要用早餐。敏夫回答不要。
女服务生拿着新的手电筒,正要挂在写着“紧急用”的牌子下。
“那是做什么的?”
敏夫不禁走近细看。
“咦,您不知道吗?您的女伴说不小心摔到地上摔坏了……对,她已经付过钱了。”
真棹是拿着手电筒离开旅馆的。真棹的去处,果然是怪屋的洞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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