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宝地点?”
“如果没有标明这个,只把洞窟地图做成迷宫,那他辛苦制成地图不就毫无意义了吗?我就是因为察觉到这一点,所以又重新看了一遍五 角形的图。”
路变宽了。舞子的脚步加快。
“当我重新检查地图时,一眼就看出那个位置。我反而奇怪之前怎么会忽略它。小胜,你还记得迷宫的死路放着一个椭圆形的石椅吧。你 猜那个椅子为什么会放在那里?”
“难道不是给走累的人休息用的吗?”
“你还是这么天真。”
舞子笑了,不过立刻恢复了认真的口吻。
“我试着回想那个椅子的形状。椭圆形,正中间有一个让雨水流过的方洞。就在我苦苦思索那个形状时,它突然和某个东西的形状重叠, 那就是天保钱。我发现它的形状和天保钱的形状是一样的。”
“天保钱……?”
“那个椅子是为了标明藏宝地点,才特意放在那里的。那个椅子的位置,就在从E地点延伸出去的死路尽头。”
“就是我们现在走的这条路吧。”
“没错,当然是这条路。”
路再度变窄,洞顶也变低了。然后,舞子停下脚步。
“舞子,你怎么了?”
后面传来狐泽的声音。
敏夫从舞子身后看着前方的路。路面陡峭下斜,没入黑水中。那是一个大约三张榻榻米大的黑池,路就消失在那里。
“是雨水积成的吗?”敏夫问。
舞子来回看着水边的石头表面说:
“不是,水面似乎一直维持着这个深度。”
“我潜下去看看。”
敏夫立刻准备扯掉外套。
“笨蛋,难道真棹也潜水吗?你仔细想想。”
舞子急斥他。
“迷宫中的椅子应该动过。当迷宫中心的树篱被打开时,它在死路尽头和路面成直角。迷宫的树篱关闭时,死路打开,椅子和路面平行… …”
舞子把手电筒往下照。
“应该有什么才对……”
舞子的手电筒照到脚边的石头后,就不再移动。
那块石头就在水边,呈金币形,上面很平坦。舞子蹲下身,试着改变石头的方向。
石头弯成直角。石头的形状和迷宫树篱关闭时椅子的坐向一样。
同时,激烈的水声响彻整个洞窟。
“这是水力机关……”
舞子满足的说,俯视着水面。
水面逐渐变低,岩石表面出现清晰的水迹。
“真是太巧妙了。”
狐泽惊讶的说。舞子像唱歌般答道:
“你以为这是谁建造的?是弁吉大师的弟子耶。”
水中的路径浮现,小路变成阶梯,似乎一直延伸到水底。
水退的速度相当快,但对焦急的敏夫来说,却仍嫌太慢。他无法等水完全退光,就已走下阶梯。
“不要冲动坏事。”
后面传来舞子的声音。
走完阶梯后,水浸到膝盖的高度冰冷似的刺穿肌肤。
走过原先隐没在水中的岩石,就看到通往上面的阶梯。敏夫一口气冲上浸湿的石阶。
走完石阶,眼前是一间相当宽敞的房间。和之前的房间不同,三面墙壁都堆着方形木头。敏夫没时间去注意那些木头其实是排放得整整齐 齐的古老木箱,因为他的眼睛一眼就看到趴在房间中央的人。
那是穿着舞子大衣的真棹,脖子上还围着红色丝巾,身旁滚落着一个绿色的空瓶。
敏夫的血全往脑门冲。
他懊恼自己竟然以为真棹是回来拿财产的。真棹只是想死在杳无人迹的地方,才回到洞窟来的。昨天真棹进洞窟,其实也不是为了逃跑, 而是为了相同的目的。
敏夫抱起真棹。真棹浑身无力。红丝巾缠绕在脖子上。
“她死了……”
敏夫猛烈的摇晃着真棹。
“别激动,不要乱来。”
舞子走到旁边,翻开真棹的眼皮,检查她的咽喉,拉起手腕把脉。
“我去叫医生吧。”狐泽说。
舞子略作思索,说:
“这样太耽误时间,先把她搬到有瀑布的地方。小胜,你背她。”
舞子抱起真棹,放到敏夫背上。
舞子的急救动作相当粗鲁。
瀑布的水直冲真棹脸上,她用力拍打真棹的脸。扳开真棹的嘴注入水后,真棹开始咳嗽,接着又意识朦胧的被灌下大量的水。舞子取下真 棹的丝巾,解开衣服的扣子,把手伸进真棹的胸部扯出她的胸罩。
“赶快吐!”
不容真棹抗拒,舞子已将手指伸进真棹喉咙。
看到真棹出现生命反应,敏夫这才一屁股在岩石上坐下。
“幸好发现得早,已经不要紧了。狐泽先生,拜托你去找医生。”
“我知道了。”
狐泽用力点头,走回原先的路。
真棹把脸埋在舞子的两膝中,浑圆的肩膀静静抽动。舞子像个母亲似的,替真棹把乱掉的头发拢起。
“拜托你,”敏夫对舞子说。“请你放我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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