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一个人好像很闷啊。”
舞子看着桌上成列的啤酒瓶说。舞子自己也从冰箱取出啤酒,倒入杯中,一口气喝干后,说了一声:“过瘾。”
又过了四十五分钟,传来静静的敲门声,是女服务生来通知真棹他们准备离去了。
真棹从香波馆走出来。
只有她一个人。她的脸色和之前截然不同,肌肤泛红,闪耀着光芒。由于她把头发解开披在肩膀上,一瞬间他几乎认不出那是真棹。
然而,她的表情却和之前来宾馆时完全一样。步伐也没变。好像是去参加考试,考完以后回家的样子。真棹低着头,沿着来时的路走回去 。
“看看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
舞子躲在墙角说。
过了五分钟,那个男人出现了。
是个肤色白皙,嘴唇红润,身材细瘦的男人,戴着栈色眼镜,手插在白大衣的口袋里。
舞子的表情突然紧张起来。
“是宗儿!”舞子低声叫道。
真棹的外遇对象竟然是朋浩的堂兄弟马割宗儿。真棹为什么非要冒这样的风险呢?
宗儿漫不经心的看着天空,缓缓沿着真棹走过的路走去。
舞子快步离开。已经没有宗儿的事了,她现在要去追真棹。舞子装作若无其事的走过宗儿身边。宗儿似乎有点被舞子吸引住,当敏夫经过 时,宗儿好像在说:“噢,Jumo……”犬齿的假牙闪过一道金光。
真棹到了车站,买了和来时相同的车票。
“宗儿注意到我了吗?”舞子在电车中问道。
“他看过你的长相吗?”
“他不认识我。就是因为不认识,所以我才敢大大方方的从他身边走过。宗儿当时好像在自言自语什么。”
“我听到他说什么Jumo。”
“Jumo?”
舞子陷入沉思。
“Jumo是什么东西?”
“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过,可是一时想不起来。”
真棹在自己家的那一站下了车,越过站前的大马路,走进商店街。看来她是要直接回家。或许是因为这么一想,注意力就分散了。真棹的 身影忽然消失了。
正值中午,商店街到处都是人。舞子二人面面相观。敏夫沿着真棹消失地点的商店,一家一家的搜寻,终于在药局发现真棹的背影。
那是一间小店。敏夫谨慎的推开门。真棹完全没有注意到新来的客人。柜台后面站着一个蓄须穿白袍的男子。从他的年龄看来,应该是这 间店的老板。他正在包装一个绿色的小盒子,敏夫迅速扫过小盒子上的药名。
真棹付了钱。收银机叮当一响,出现新的金额。敏夫把那个金额也记了下来。真棹接过小盒放入皮包后,便走出药局,留下一股甜甜的香 气。
老板转身招呼新来的客人。
“我要买感冒药。”
老板询问症状后,从身后的玻璃柜取出一个盒子。形状和真棹买的药很像,但是牌子和药名不同。敏夫说出刚刚记下的药名。
“……”
老板停下了手边的动作,重新以审慎的目光看着敏夫,嘴边的胡须微微颤动。
“……您有医生开的处方吗?”
“处方?我没有带。”
“那就很抱歉了,我不能卖给您。”老板慢条斯理的说。
“那是很危险的药吗?”
“看人怎么用啦。因为那是安眠药。”
“刚才那位客人,你不是就卖给她了吗?”
“那位小姐……她有医生开的处方。”
敏夫无可奈何,只好接过感冒药。
当他一走出商店街,舞子就追了上来。
“你买了什么?”
敏夫从口袋取出小纸包。
“感冒药。”
“看来你又浪费钱买了无用之物。下次我教你一个不买东西就能打听消息的方法吧。真棹也买了感冒药吗?”
“她买的那种药,老板不肯卖给我。”
“不肯卖给你?”
“因为她买的是安眠药。”
“安眠药?”
舞子带着惊讶的表情说。
“如果没有医生的处方,就不能买安眠药吗?”
敏夫对老板拒绝卖药的事依然很不服气。
“真棹有医师处方吗?”
“老板是这样说,可是当时我根本没看到。”
舞子也像药局老板一样,审慎的盯着敏夫。
“他是看人卖的。”
“看人?”
“如果看起来是规矩人,或熟悉的顾客,即使没有医生处方他也会卖。但是,像你这种偶尔路过的年轻人,他就不会卖。”
“是这样吗?”
“说起来,真棹就算有几张处方笺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她原本就是综合医院的护士,应该也有很多医生对她有好感吧。”
“她如果不吃安眠药,就会睡不着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
真棹到最后都没乱过步伐,推开自己家的小门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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