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萨姆说你让他没有选择的余地。据他说,你第二天早上打电话到他办公室去,说警方正在调查前一天晚上大家的行踪,因为他们要找有没有人看见过安妮。然后你说你帮了他一个大忙,告诉警方他和贾克7点45的时候在我们家,接下来就要靠他去说服贾克支持这个说法。你说如果是你丈夫给了他不在场证明,我就绝对不会怀疑他是跟你在一起。而且你说得没错,我是没怀疑。”
“想来这是萨姆的说法了?”她话中带刺地低声说道。
“是的。”
她又瞥了我的背包一眼。“而且没有哪个拉长耳朵偷听的接线生能证明这话?”
“没有。”
“那你尽可以相信你想相信的,警方也可以相信他们想相信的。”她无所谓地说。“萨姆老是想自圆其说——这也是人之常情——但说谎的是他,我说的是实话。我才不会让他把作伪证的事怪到我头上。”
我点点头,似乎表示认同。“行,不过你得准备好接受警方的盘问,看到底是谁在什么时候提议了哪些主意,因为萨姆翻案说那些是你出的主意——尤其是要他和贾克说在7点45分的时候看到了安妮。”我停了下。“据萨姆说,那是你建议的。你告诉他说警方正在找证据,好证明她那晚稍早的时候在路上摇摇晃晃地走,如果他这么说了,他们就会判定那是个意外,然后这整件乱七八糟的事就会结束了。”
当然,我是在说谎——萨姆提到安妮是为了要掩饰他对我说过她喝醉了,这一点他从来没否认过一但捏造又不是莉比的专利,而她被指控一件她没做过的事时失控的速度之快,看来令人啧啧称奇。就某个可怕的角度来看,她嘘声啐骂、愤怒否认的样子让我想起莫琳。我们都是烂人……联合起来对付她是因为我们不喜欢她……把萨姆扮成一副受害者的样子……企图把责任推到她身上……
“我干吗要做这么蠢的建议?”她总结。“要是警方不相信萨姆和贾克呢?要是我们全都得承认我们那天晚上真正在做什么呢?我干吗要叫他说他在那时候看见安妮,那明明是当晚我们两个都有牢不可破的不在场证明的惟一一段时间?太可笑了。他们会以为我们串通好要撇清自己的嫌疑。我绝对不会让我自己扛上不必要的风险。”
我研究她片刻。“但你为什么对串通这件事如此在意担心呢?”我好奇地问。“你第二天早上打电话给萨姆时,一定只知道安妮是9点半死在我们家门外?那为什么提到她就是愚蠢而不必要的呢?”
她如梦初醒。“萨姆告诉我你说那是谋杀。”
“胡说,”萨姆激烈地驳斥。“把那个可怜的女人留在水沟里不闻不问让我羞愧死了,所以我根本不想提起这件该死的事。那天早上我和你讨论的只是该怎么避免说出我那时跟你在一起。”
她露出愤怒的微笑。“那么我现在说的也许是后见之明,但这并不是问题的重点。你这是在指控我捏造出一个荒谬的谎言,但说自己那天晚上看见过安妮、招引别人注意的人才是笨蛋……尤其是如果那人想隐瞒婚外情的话。你也许是那种笨蛋,萨姆,但我可不是。”
“一点也没错,”在萨姆还未来得及再度发作之前,我抢先回答。“我一直都在想你实在很聪明,你当时的说法非常简单,宣称完全不知情,根本没有提供不在场证明。你只消说:我帮不上忙……我从5点钟开始就一个人在家……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哪里也没去。这些话你爱重复几遍就可以重复几遍,因为除了萨姆之外没有人能反驳你。只要你让他闭上了嘴,你就安全无虞了,因为万一警方真的逮到你说谎,你尽可以耸耸肩说,你只是不想那段婚外情曝光而已。”
“我不需要不在场证明。”她说。
“的确,”我同意,“但那只是因为没有人看见你6点半的时候跟安妮在一起。我猜想你们是在路上碰到了,然后她又开始骂你‘肮脏的骚货,。但你到底为什么妻出门,莉比?出去做什么?去买酒希望能让萨姆心情好一点吗?或者是你自己需要喝一杯,因为你快被甩了,让你怒火沸腾?你那么快就对安妮发火是不是就是这原因?因为你很生气萨姆明白表示他宁愿跟他老婆在一起,也不想跟一个百无聊赖的骚货乱搞,除了剥削男人之外她根本懒得挪挪屁股去做点长进的事?你为什么不待在你自己龌龊的床上为你自己的没用哭一哭就好了,而要去杀死安妮,因为她敢指出你有多没用?”
她的脸谨慎地一无表情,像一张训练有素的面具。“这太荒谬了,”她说。“6点半又有什么重要的?”
我先前将她寄给我的电子邮件打印出来放人我的口袋,现在我拿了出来。“你在这里面讲的是这个时间,所以想来很重要。”
她又做了个不在乎的手势。“我已经说过可以照萨姆的说法,不是照我的说法。就因为我犯了这么一个错,你难道要把我钉上十字架不成?”“你最严重的错误是洗了个澡,还开始洗你的衣服,”我说。“我想你身上有她的血。验尸的照片证明了你像个疯女子一样攻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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