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老天!”她疲倦地说。“我以为萨姆会跟我翻云覆雨一番,所以我当然洗了个澡。而且我洗的不是我的衣服,是床单。”
我用手轻拍那份电子邮件。“那你在这里为什么不说?为什么假装你当时在做别的事?”
她笑着,想要取得信任。“因为我忘了。总之,要是我有任何事要隐瞒,我就不会让萨姆进门了。”
“你不能不让他进门。他已经在电话里告诉过你,要是你不同意分手他就要对我坦白一切。”
“反正事情都已经结束了,我有什么好在乎的?”
我看着萨姆。“因为你怕他会告诉我说安妮知道你们在搞婚外情。他说她总是在街上拦住你,骂你‘肮脏的骚货’。”我脚尖碰碰背包。
“这里面有一封麦可·波西的信,他说你有一次拿购物袋甩过去打她,结果自己四脚朝天摔在地上。再说你也不希望我把你列入对安妮怀恨在心的人之列,”我总结,“尤其是你刚刚才把她丢在她家里等死。”
“我从来没进过那个垃圾堆,”她以稳定得出奇的声音说,“那天没有,从来也没有。”
“你当然有。”我告诉她。“她开门的时候你跟在她后面硬挤进去,因为她居然敢一针见血地——说你是个廉价的骚货。”我从口袋里拿出照片,照片上是贝丝·史雷特客厅里的那个黄铜炮弹壳。“你是不是就用了这个?”我边问边拿给她看。“这会是当下最顺手的东西,因为安妮把它放在门厅里。你做了什么?扯掉孔雀羽毛,然后双手举着往她后脑勺砸下去,把她打倒在客厅的地板上?然后呢?你彻底抓狂,打她踢她直到她昏了过去?你现在做梦会不会梦见那情景,莉比?你每次想起这件事,会不会满身大汗地惊醒?”
她陡然站起来,椅子从她身后弹开。“我不需要听这个。”她说着伸手去拿皮包。
萨姆抬起头。“恐怕你是非听不可,”他以令人惊讶的温和语调说,“因为事情不会就这样不了了之,莉比。这次不会了。不会再有人支持你的谎话了。”
她转身看着他。“我没说过谎话,萨姆,至少没有蓄意说过。你知道这一点……贾克也一样。”
他注视她片刻。“你提供消息给贾克,让他告诉我说德鲁里警佐在我家里偷腥。那不就是谎话?”
她得意地朝我瞥了一眼。“当然不是。只要有半点大脑的人,都看得出那是怎么回事。你的问题是你自己太内疚了,所以认定这个假装圣洁的小贱人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但凭什么以为她就会比你忠实?”
我丈夫没有马上回答。他的手慢慢钻进我手里,我感觉到他的手在颤抖,但我分不出这是因为痛恨莉比还是痛恨他自己。“她是个信守承诺的人,”他简单地说。“不像你和我,莉比,我们都是见风使舵的人。”
这个曾经是我朋友的人又瞥了我一眼,这次充满了憎恨。“你实在太天真了,萨姆。”她尖刻地说。“难道到了现在你还不知道她有多会记恨?因为我偷了你,她是非要报复我不可……就算指控我杀人也在所不惜……”
与都会警局的官方书信往来
时间为1999年
新苏格兰警场
都会警局长官办公室
拉内莱太太
多塞特DT2XXY
里芬南近多尔切斯特
里芬南农庄
1999年10月5日
拉内莱太太大鉴:
主题是关于里士满葛兰姆路30号的安·巴茨,于1978年11月14日之死
局长嘱我通知你关于上述事件的发展。我可以确切地说侦讯已告终了,只除了德瑞克·史雷特先生因行踪不明,所以无法传讯。我也可以确切地说这些侦讯都有了结果,即以下的起诉罪名。艾伦·史雷特先生——在1978年11月15日2时左右,行窃葛兰姆路50号。艾伦·史雷特先生与麦可·波西先生——在1978年11月14日20时30分左右,对巴茨小姐进行猥亵以及伤害。莫琳·史雷特太太——在1979年6月6日到1979年11月10日之间,以欺骗方式从齐维克的艾尔德工匠珠宝店获得金钱。此外,BSPCA人员也在调查虐待动物的问题,不过虽然几乎可以确定巴茨小姐因为没有举发那些事件以及/或者寻求兽医的协助,因而也间接造成了那些猫的悲惨处境及死亡,但起诉的可能性不大。
局长了解这些罪名可能不如你的预期。然而他要我提醒你,刑事案件的举证是件不简单的事,物换星移更使搜证难上加难。事实上,我们之所以能顺利提出告诉,完全是由于艾伦·史雷特先生、麦可·波西先生以及布丽姬·波西太太与警方非常合作。反之,莫琳·史雷特太太、詹姆斯·德鲁里先生以及莉比·贾司太太则全都矢口否认那些控诉。
德鲁里先生反驳你的指控,说他并没有在巴茨小姐死后在史雷特太太家看到赃物。他也否认曾接受过史雷特太太的贿赂以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于史雷特太太并未证实这些指控,因此没有证据显示德鲁里先生未把巴茨小姐的屋子当作“犯罪现场”一事是失职的行为。史雷特太太明确否认她曾对你表示过德鲁里先生收受贿赂,也否认与他有任何串通共谋,不管是在当年的调查期间或者最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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