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雷特太太也否认对于她丈夫和儿子犯下的罪行事先知情。她承认他们事后有告诉她行窃的事,但宣称赃物是她丈夫和儿子拿走了,后来摆设在艾伦·史雷特先生家,也就是你拍摄它们之处。她同时否认那个把戒指拿到齐维克去卖的女人是她。尽管艾伦‘史雷特先生坚持是他母亲“指使”他们去偷东西,但这说法在交叉质询下很可能站不住脚,因为他1980年曾在法庭上被判定为“意欲将荒诞无度的行为怪到他母亲头上”。此事是公开记录,而史雷特先生在侦讯过程中,也数次提到这点以为自己辩护。警方仍在调查她如何能有钱买下葛兰姆路32号。当前没有证据反驳她的说词,即她的钱是赌足球赢来的,因为下注记录每隔一段时问就会销毁。
莉比·贾司太太接受了数次侦讯,全盘否认与巴茨小姐的死有任何关联,也否认曾打电话到你家、写匿名诽谤信以及虐待动物等行为来迫害你。她否认在巴茨小姐死后对你表示“支持”的言论是为了“钓”你,以便查出你知道多少以及你丈夫对不在场证明上有没有开始动摇。同时她也否认知道史雷特家人在巴茨小姐死前那几个月骚扰她,完全否认她曾以类似方式来骚扰你,以便:一、把你的怀疑集中在史雷特家人身上;二、让你与你丈夫之间生成嫌隙。
总之,局长要我转告你,巴茨小姐之死仍然未结案,虽然以当前的证据来看,皇家检察总署恐怕不会同意以谋杀巴茨小姐的罪名起诉贾司太太。
艾斯戴·费尔丁 敬上
代:都会警局长官
多塞特DT2XXY
里芬南近多尔切斯特
里芬南农庄
艾斯戴·费尔丁
新苏格兰警场
伦敦都会警局长官办公室
1999年10月7日
艾斯戴·费尔丁大鉴:
请转告局长,阁下来信中听提到的起诉罪名不仅不如我的预期,而且当初我鼓励艾伦·史雷特和麦可·波西对警方说实话时,就已经预见了其中的三件罪名。他们两人在1978年都只有14岁,因此如今提出任何起诉都只是技术性的,除非你们打算让他们以成人身份出现在少年法庭上接受审判。对莫琳·史雷特提起告诉也是徒劳无功,因为那得指望珠宝商再经过20年之后能对她做出指认。
我想局长提出这些起诉罪名,是为了要哄我继续安静几个月,让他手下的警官假装调查安·巴茨的谋杀案。若是如此,那他就很危险地低估了我要为我朋友伸张正义的决心。我在此重复9月送交给你们的那份报告的开头几句话:安·巴茨遭到杀害,是因为葛兰姆路上种族仇恨及对残障人士的鄙视心理,在未受到阻止的情况下持续恶化所生成的结果。
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要是一星期内你们没有以更积极的消息来回复我,我就会去找媒体记者。
拉内莱 敬上
《蛇之形》尾声
多塞特的秋天很不稳定,西南风从英吉利海峡吹来,让农庄四周的树木狂乱挥舞着。萨姆和我花了好几天时间将黄褐色的落叶扫成一堆堆,结果风一起马上又回到原状,不过那似乎不重要。我们已经好久没享受过英国秋天树叶变色的灿烂了,因此光是待在户外就够让人心满意足了。
儿子们在本地的学校安顿下来,准备迎接下一年的大学生活。他们比同年级的学生大,但他们比较喜欢先花一年时间来适应,不愿意一头就栽进去。这决定萨姆和我也欣然接受。我们两个自己都还在试着扎根,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看着他们离家。我们花光存款签约买下农庄时,我仍不免焦虑。屋顶会不会在我们还来不及修理时就被吹翻了?地板下面的湿腐情形是不是真的像看起来那么糟糕?但萨姆不屈不挠的精神,让我们都有了信心。
学期中放假的时候,我父亲带我的儿子们到苏格兰高地,让他们见识见识拉内莱家真正的家乡是什么样子,萨姆和我则请我母亲来小住。我父亲的如意算盘是我们可以趁此机会多了解一点——在某个方面我们也的确做到了——因为我母亲过得很高兴,一边插手萨姆装修的工作、一边提醒我我对窗帘布的品味有多可怕。
要说我们的关系大有改善,那倒是言过其实了。我们彼此竞争、相互批评的相处模式已经太久了,不可能一夜之间就消失。我依然是萨姆的差劲老婆,不理会他的心脏病,鼓励他做太多事,又没准时打理三餐……至于不在场的儿子们,态度也依然太自由、太随便,而且依然需要把头发剪一剪。至于她……呃……永远的控制狂,老是提供不请自来的建议,统治着每一个人,同时却又假扮成受难的奴隶。但我们之间的火暴场面倒是少见了,所以也许是有了一点进步。
她对温蒂·史丹霍普仍然心存嫉妒,因为温蒂来访的频率远比她高。我介绍了她们两个认识,但那是个错误的决定。她们太像了,都是坚强、果断的女人,尽管两个人的看法几乎毫无交集。温蒂羡慕年轻人,渴望给年轻人空间,而我母亲则只想把他们赶人畜栏好好管束;温蒂绝对不会无礼地在事后发表评论,但我母亲则肆无忌惮。她告诉我说她一点都不惊讶那个傻女人会习惯跑到悬崖上尖叫。为什么?我问。她带刺的答案则是,因为她没办法跟同年龄的人交上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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