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渺渺回头一看,那方丈却是仙骨林奇,赶紧放开宁兴国的手,双手合十行礼,“方丈好,请问有甚么问题。”
清风单掌还礼,“我只是多嘴罢了,还望两位施主勿见怪。”
宁兴国有些好奇,平白无故的对着自己念佛经,难道自己身上出了什么问题,赶紧问道,“请方丈与我们细说。”
清风摇头,“苍生难度,也罢也罢,自求多福罢。”
寺庙里的群僧开始诵经,歌声悠扬,两只龟也屹立不动,向着寺庙大门的方向。雪越来越大,许多进香的游客开始回去,宁兴国跟康渺渺也萌生去意。
那些经文仿佛为他们而诵:
光颜巍巍,威神无极。如是炎明,无与等者。
日月摩尼,珠光焰耀,皆悉隐蔽,犹如聚墨。
如来容颜,超世无伦。正觉大音,响流十方。
戒闻精进,三昧智慧,威德无侣,殊胜希有。
深谛善念,诸佛法海,穷深尽奥,究其涯底。
无明欲怒,世尊永无。人雄师子,神德无量。
功勋广大,智慧深妙,光明威相,震动大千。
愿我作佛,齐圣法王。过度生死,靡不解脱。
布施调意,戒忍精进,如是三昧,智慧无上。
吾誓得佛,普行此愿。一切恐惧,为作大安。
假令有佛,百千亿万,无量大圣,数如恒沙。
供养一切,斯等诸佛,不如求道,坚正不却。
譬如恒沙,诸佛世界,复不可计,无数刹土。
光明悉照,遍此诸国,如是精进,威神难量。
令我作佛,国土第一。其众奇妙,道场超绝。
国如泥洹,而无等双。我当愍衷,度脱一切。
十方来生,心悦清净,已至我国,快乐安隐。
幸佛信明,是我真证。发愿于彼,力精所欲。
十方世尊,智慧无碍,常令此尊,知我心行。
假使身止,诸苦毒中,我行精进,忍终不悔。
……
听的久了,宁兴国撑着的伞上面已经堆积了厚厚的雪花,抖了抖,对康渺渺道,“咱们…。。还是回去罢,出来太久了,怕别人疑心。”
康渺渺点点头,两人一同出了寺院。
虽然看见周慧娟的时候两人闪的很快,然而还是被眼尖的周慧娟给看着了,她惊讶道,“康渺渺,宁先生,你们怎么……”
躲也无用,只得硬着头皮上去,宁兴国稳了稳声音,“周慧娟同学,很巧啊,刚好我也是在路上看见康渺渺同学,又没有伞,所以就送她回学校了。”
其实有时候解释就是一种掩饰。
康渺渺反客为主,“你这是去哪呢?”
周慧娟的眼神有点慌张,“我,我出去啊。”
康渺渺也没理她,对宁兴国道,“现在雪下很大,我们回去吧。”
宁兴国点点头,对周慧娟说再见。
阴花三月 正文 第12章
(十二)
考试成绩出来了,康渺渺排在全校第五十三名,沈淑贤是第五十名。拿着试卷,准备回家过年。
马上要到散学典礼了,听说到时候还要有祭孔仪式,拖沓的一天,可能要到天黑才能完。散学典礼前,学校的气氛又再度紧张起来。虽然没有像上次那样有军官直接进入课堂训话,但宗秀玉也是通过告示告诫各学生,寒假之前无重大事件不得出校门。
沈淑贤的头痛终于养好了,从面馆出来的那天庆幸自己先回,到宿舍一看,两腿之间已经鲜艳一片,差点就染红到棉裤层,冲洗了一番在床上躺着,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宁兴国的影子。昏沉的睡了,嘴巴特别甜腥,一下子仿佛天黑了,勉强睁开眼,罗小菀一个人急匆匆回到宿舍,跟自己说了些什么也记得不清楚,好像提到了宁兴国的名字,想仔细听会,又进入了梦想,沈淑贤是很害怕睡着的,因为那是个黑暗的世界,充满的永远是老鼠、蛇、狰狞的鬼、泡得发白的尸体、血淋淋的冤魂提着脑袋哭诉、从背后扑过来的狼。
雪下得大,差不多到膝盖了,停了课。老师也见不着,学校里竟然也不允许随意串门走动,一个个如临大敌。
天一黑,吃过饭,因为天气冷,煤炉子又不能放在室内,因为要关闭门窗睡觉,怕中了毒。只有早早的缩在被子里聊天,床前的书桌上每人放着一杯茶,床底下每人一个掺了水的小尿盆,冬天只能是这样的。
大家都在聊着这个寒假怎样过,还有那些该死的作业内容等,罗小菀忽然道,“你们知道我们学校有革命党吗?”
“不可能啊。”沈淑贤赶紧接话。
康渺渺的脸在黑暗中变得惨白,“你听谁说的?”
罗小菀声音变得很小,“那天我在陪周慧娟在印诗卷,她跟我说了。我本来不想告诉你们,但我觉得我们三个是好朋友,我跟她算什么,大概是她爸爸想要我爷爷的那些老篆刻,一个劲的朝我套近乎。”
“然后呢,她说了什么?”康渺渺追问道。
罗小菀裹着被子坐起来,“你们两个坐到我床上来啊。别被人偷听就不好了。”
窗外的大风扑打着门,仔细听,像小孩在哭,沈淑贤抖索着找鞋子,摸着黑到罗小菀床上,扯了被子一起裹着,这边康渺渺是自带棉被。
“她说是咱们校长宗先生和宁先生。”这句话自罗小菀口中说出来是如蚊子嗡嗡般细声,但在其他二人听来如雷声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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