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时候他又为什么表现得那么幼稚呢?
月色被厚厚的窗帘挡在外面,屋子里黑得好像连空气都粘稠了。
我觉得喘不过气来,翻了个身,脸冲着床外,背对着三木。
我们两个静静地并排躺在大床上谁也不想说话,各自想着心事。
小屋子里被我们搅热了的空气渐渐冷却下来,我以为三木睡着了,便从床上轻轻坐了起来,伸手在床头摸香烟。
在我点烟的那一瞬间,我突然在亮光中看到三木正大睁着眼睛盯着我,我的手一抖,火熄灭了。
三木从我手里拿过打火机,打着了火,为我点烟,我和他在光亮中深深对视着。
火苗熄灭了。
我想我是错的,他并不像我感觉的那样心无城府。
早上,我路过新邻居的门口时不由停下脚步倾听了一下,里面还是没有声音,大概还睡着呢。
此后,我每天经过邻居门口,就会不自觉地去侧耳倾听一下。
自从我的邻居搬进来之后,我一次也没见过他或她的面,他(她)似乎从不出门,感觉神神秘秘的。
我下班回来的时候,一走到楼下,也忍不住要抬头看一下窗口,每天晚上那个窗口都亮着灯,好像故意在等着我似的。
那亮着灯的窗口在寒冷的夜晚给了我一丝温暖,使我养成了一个抬头看一下的习惯,回家的脚步也不是那么无望了。
那天,我故意早早地在富婆家附近的那个车站下了车。
我躲在一棵树后,朝对面望着。
过了一会儿,我看到小发廊关得紧紧的门打开了,丁冬像上次一样从里面鬼鬼祟祟地钻了出来。
我远远地望着他,直到他走得没影儿了,才穿过马路朝那间小发廊走去。
我轻轻推开小发廊低矮的门,里面光线十分暗淡,一张花布帘把小小的屋子隔成两半,外面摆了两张椅子,桌子上堆着一些理发用的工具。
听到动静,那个小女孩儿从花布帘里钻了出来,热情地问我:
“要做头发吗?”
我看到小女孩身后的花布帘里是一张凌乱的床铺,里面还拥挤地堆放着一些衣服和杂物。
床头的墙壁上贴着一张照片,我一眼认出那上面正是丁冬和这个女孩。
“哎,我记得这里以前有个男的,他弄头发手艺还不错。”我说。
“他是我男朋友,现在他不在这里干了。不过我的手艺也很好,你一定会满意的。”女孩子真诚地对我说。
“是吗?那你晚上什么时候关门?”我问。
“大概九点左右吧。”女孩子回答。
“那好吧,我现在没时间,要赶去上班,我下了班再来。”我说完转身走了出来。
我赶到富婆家的时候,富婆正坐在梳妆台前化妆。
她在镜子里看到我走进来,没像往日一样热情地打招呼,既不回头也没吭声,只是冷冷地从镜子里看着我。
“今天起得真早。”我犹豫着问候了一句。
无人怀疑死因(19)
“你真辜负了我对你的一片心了!如果你喜欢什么,跟我说我可以送给你,干嘛当小偷呢?”富婆开了口。
“你在说什么?”我一时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别装湖涂了,我的项链呢?看不出你还会来这一手。当初给你钱你不要,我还当你有点穷志气,原来是想放长线钓大鱼呀!我这不是引狼入室吗?”
富婆气呼呼地说了一通,比直接骂人还厉害。
我正愣怔着,丁冬走了进来,他像个打手一样站在富婆旁边得意地看着我。
我心里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恶人先告状!
幸亏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只是想不到这么快就用上了,那就别怪我出手了。
“你丢了项链?我知道在哪,我带你去找,就在附近的一个小发廊里,也许正戴在一个小女孩的脖子上。”
我不紧不慢地说完这一番话,然后用眼睛狠狠地盯着丁冬。
“你说什么?”富婆狐疑地看看我,又看看丁冬。
“有人偷了你的项链,但不是我,我只不过发现了那个人的一点小秘密,就遭到了他的打击报复。”
富婆再次把脸转向丁冬。
可怜的小“门铃”没料到我竟然知道他的底细,神色立刻慌张起来。
现在轮到我在一旁幸灾乐祸了: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就这点水平还想跟我斗!
“是真的吗?”富婆的脸色阴沉得铁青。
丁冬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怪不得!你这个小白眼狼,三天两头跟我要钱,原来都给了小妖精了!你给我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立刻从这里滚出去!”富婆手指着丁冬,气得花枝乱颤。
丁冬用仇恨的目光恶狠狠地盯了我一眼,转身走出去了。
不一会儿,只听到大门“砰”地一声被摔上了。
富婆把手里的梳子摔在镜子上,然后捧着脸抽泣起来。
我手足无措地站在她背后,不知该怎样安慰她。
“别生气了,注意身体。我也不是故意的,是他逼我说出来的。”我有些歉意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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