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他把那个怀孕的女孩子怎么样了呢?
如果能找到这个小牌子的主人,那么我的怀疑就会不攻自破,可是要让我在这样一个灯红酒绿的城市里寻找一个歌舞厅里的女孩儿,虽然谈不上大海捞针,但也实在有相当的难度。
可是,如果不去做这件事,我的心就安静不下来。
傍晚,夜幕四垂,我口袋里揣着那个小牌子出了家门,来到市里最繁华的一条街,这条街全是各类餐馆、酒吧和歌舞厅。
我茫然地走在大街上,看着四处霓虹灯闪烁的眼睛,感觉无从入手。
路边一家歌舞厅门口坐了一圈打扮得花红柳绿的小姐,看来她们正在等待着顾客上门,她们有的相互打闹着,有的在聊着天,还有的吸着烟朝马路上的男人们抛着眼风。
我凑上前去,堆出一脸笑容跟她们搭话。
“请问,你们知道06号小宝贝吗?她是不是在你们这里上班?”
那些女孩们全都警惕地看着我,又看了看我手里的小牌子,然后有的摇头,有的说不知道,神态里有明显的戒备和敌意。
我想她们一定以为我是哪个老公包了二奶的黄脸婆,前来寻找和刺探敌情来了。
我失望地直起身,本想进去找她们的老板,但转念一想,老板对我的问题肯定会更加敏感,更不会告诉我什么了。
接下来我又走了几家,都受到了差不多的待遇,我不由灰了心,失望又疲惫地回了家。
第二天的上午,我外出办事回来,刚走到家门口,就发现了新的情况。
一辆搬家公司的箱式货车停在胡同口,王浒正笑着跟几个邻居们告着别,然后打开车门跳了上去,车子慢慢开走了。
他怎么突然搬家了?我目送着那辆远去的车,心里顿时一沉。
旁边站着以街道主任为首的几个中老年妇女,从她们的议论中我听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王浒要结婚了,所以要把房子重新装修一下,先把家里的东西搬到别处去,等装修好再搬回来。她们还艳羡地夸着,小伙子可真懂事,挨家挨户打招呼,怕装修时弄出声响影响了大家休息。听说他娶的是市长的女儿,市长的女婿,前途一定不可限量。
这么说那个冰柜也被搬走了吗?
“前一阵子的半夜你们没听见什么动静吗?”我凑上前随意问道。
“什么动静?谁家晚上还搞装修?”街道主任问。
“不是,我总是听见有人喊谁的名字。”我边说边观察着大家的表情。
“没听见,我睡觉死,让人抬扔了都不醒。”
“我们那口子胡噜打得跟打雷似的,我都习惯了,听不见了。”
“干一天活累得要死,晚上一挨枕头就着,闹钟都闹不醒!”
“哦……那可能是谁家在看电视吧。”我转身进了大门。
就在我整日琢磨着那个冰柜因而思绪烦乱、无心其它时,老K打来了电话。
他邀请我参加他们公司组织的一次蹦极活动,为了给他们公司新开发的旅游项目做宣传,电视台要做全程追踪报导,主持人正是当红人物王浒。
“别老闷在家里,你最喜欢冒险了,怎么样,敢不敢跳?”老K激我。
“你是担心没人去跳砸了场子吧?”我心里盘算的是正好可以接近王浒,好近距离地观察他的神情举止。
“什么呀,已经有十几个人报名了,到时候就由不得他们了,不跳就把他们一个个推下去!”老K恶狠狠地说。
“我跳,我跳!”我急忙答应了,见机行事吧。
无人怀疑死因(58)
礼拜天,秋高气爽,阳光明媚,天气好得不行。
早上八点,老K公司的豪华大客车停在了电视台门口,老K戴着一顶花里胡哨的棒球帽,腰间挎着水壶,手里举着小红旗,打扮得像一个专业的导游,他上窜下跳,招呼着各路人马,圈里大部分的朋友们都被他调动来捧场了,简直成了我们自己人的一次大聚会。
大家见到我都大呼小叫地过来亲热着,埋怨我这么久不参加他们的活动,打听我最近在做些什么。
“养病呗。”我笑着回答,心想如果他们知道我在做什么肯定会把我当做笑料谈论上一年的。
我上了车,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戴上大镜,忙里偷闲地注视着电视台的大门。
过了一会,一行人从电视台大楼里走了出来,拖着摄像机,各种器材,其中一个正是王浒。
一切安顿好之后,大客车出发了,目的地是三十公里以外的一个叫做磨盘山的小镇子。那里风景优美,有一个著名的水库,还有一个不太高的峡谷,峡谷下面流淌的就是那条著名的哈通河,这条河水从西向东穿过市中心,把整个城市划分为南北两个区,然后经过磨盘山一直向东流去。
老K在车上给大家讲着待会要注意和各种事项,大家兴奋地议论着,叽叽喳喳,一会又在老K的指挥下唱起歌来。
我远远地注视着王浒,心情有些紧张。王浒坐在前排司机的旁边,一直没回头,似乎心事重重。
“对了王浒,磨盘山不是你的老家吗?你很长时间没回来看看了吧?”王浒的一个同事在车子的颠簸中大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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