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碧和他握了握手。“是的,我记得。那是您的第一件大案子。”她低沉的声音很有吸引力,“卡芮尔小姐和古德太太。”她指指安和黛安娜,她们两个严肃地和探长握手。“她们现在住在这里。”
沃许饶有兴味地打量这两个女人。“是长住吗?”他问道。“大部分的时间,”黛安娜说,“当我们没有外出工作的时候。我们都是自己的老板,我是室内设计师,安是自由撰稿记者。”
斐碧把手伸向另一个男人。“午安,麦罗林警官。请容我介绍卡芮尔小姐和古德太太。”
麦罗林三十五六岁,和这些女人同龄,是个思虑重重的人,深色皮肤,有一双冰冷的眼睛。
斐碧打手势请大家就座。沃许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纸。“史翠曲庄园,冰屋里有尸体。下午四点三十五分发现。是吗?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那是谁?你知道吗?”
安突兀地点起一根烟。“探长,尸体已经臭了,发黑,恶心。没人能知道那是谁。”沃许点点头,“我懂了。是园丁建议你去看尸体的吗?”
斐碧摇头,“不,他建议我不要去看。是我坚持要去的。”“为什么?”斐碧耸耸肩,“好奇心吧,我想,换成是你,你不想看吗?”
03
(三)
沃许沉默了一会儿,“那是你丈夫吗,梅柏理太太?”“我已经告诉你了,尸体面目全非。”“你坚持要去,是认为那可能是你丈夫吗?”“当然。但现在我已经知道,不可能是他。”“为什么?”
“是因为弗瑞德说的话。他提醒了我,大约6年前,我们拆掉一间户外小屋时,往冰屋里存放了一些砖头。那时候大卫已经失踪4年了。”
“他的尸体一直没被发现。我们一直没找到他。”沃许提醒她,“也许后来他回来了。”
黛安娜紧张地笑了,“他是不可能回来的,探长。他死了,被谋杀的。”
“古德太太,你怎么知道?”
“因为如果他没死,他就早已经回来了。大卫永远知道什么东西对他有利。”
沃许翘起二郎腿,微微一笑,“这案子还没结。我们一直无法证明他被谋杀了。”
黛安娜的脸色突然变得阴郁,“那是因为你们一心一意要把谋杀的罪名安在斐碧头上。你们无法证明这一点,所以就放弃了。你们从来没试着要我提供可能的嫌疑人。我可以给你们一百个可能的人名,安可以再给你们一百个。大卫·梅柏理是彻头彻尾的王八蛋。他该死。”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说得太过火,瞥了斐碧一眼,“对不起,亲爱的,但如果10年前有更多人这么说,也许你的日子就不会那么难过。”
安点头同意。“如果你们认为那玩意儿是大卫·梅柏理,那你们是在浪费时间。弗瑞德在冰屋里放砖头之前,黛安娜和我都帮忙清理过那里面的东西。6年前那里没有尸体。”
斐碧皱皱眉头,按住安的手臂,起身说:“我想,在你们检查过尸体之前,光是猜测那究竟是不是大卫也没有意义。先生们,请跟我来,我带你们去看看。”
麦罗林警官跑到冰屋外,在一旁的灌木丛中呕吐起来。沃许很不快,他叹了一口气,拉着麦罗林的手臂要他到外面去。“去找一个摄影师来,还要几盏像样的灯,叫韦布司特法医尽快赶来。”
现场被弧光灯照得通明,每一个细节都赤裸裸地暴露出来。“老天爷。”韦布司特嫌恶地扫视着冰屋的地面。他看着尸体的头,又说了一声,“老天爷。”
“怎么样?是男人还是女人?”
韦布司特指着脚,“从大小来看,我会猜是男人。当然,我们要通过测量才能确定,但看起来像是男的。如果不是男人,就是个长得像男人的高大女人。”
“对他的年龄有概念吗?”
“一点也没有,我得用X光检查头骨关节间的接合情形才能确定。”
“他死了多久了?”
韦布司特撅起嘴唇,“这一点会是个大麻烦。老弗瑞德说,他踩到这东西时闻到了点臭味,这表示死的时间还不算太久。这是间冰屋,里面的温度比外面低了好几摄氏度。老实说,乔治,谁都猜不准尸体在这种温度下能保存多久。我实在不知道,需要征询其他专家的意见。”
“有可能是几年吗?”韦布司特肯定地说:“不,几年的话,只能剩下一副骨架了。”
04
(四)
“如果他放进来的时候是冷冻的,那会不会有差别?”
韦布司特鼻子里哼了一声,“你是说像冷冻鱼那样?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冷冻这种身材的男人需要商用的大冰柜,而且要怎么把他运到这里来?一开始又为什么要把他冷冻起来呢?”他皱起眉头。“冰屋只有在装满冰块时才能冷冻东西。把男人放在没有冰块的冰屋里一样会解冻。不,这不可能。”
沃许思绪重重地瞪着那只断臂,“是吗?也许他被冻了10年,最近才被丢在这里。”
韦布司特吹了声口哨,“大卫·梅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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