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可能。”沃许蹲下来,指向那只扭曲破烂的手,“你以为如何?这看起来好像少了末两节手指。”韦布司特也蹲了下来:“很难讲。也许是被什么东西吃了。”
沃许站起来。“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我先作个猜测。腹部一处或多处受伤,造成大量失血。”沃许惊讶地瞥了他一眼:“你很肯定吗。”
“我说了,是个猜测。看看他,腹部以下完全被吃干净了,除了小腿下半部。想象他坐在那里,腿向前伸直,血从肚子里源源流出,正好就浸到那些被吃掉的部分。”
沃许探长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你是说,在他还活着的时候,那东西就吃了他?”
“唔,别因此而做噩梦啊,老兄。如果他当时还活着,也会是在昏迷状态,什么都不知道,否则他就会把那些吃他的东西赶走了。”他思索着继续说下去,“如果他是在缓慢地解冻,融化的血水也会造成相同的效果。”
韦布司特剥下手套。“我们走吧。我个人的看法是,把他弄上解剖台之后,我就能多知道一些。”
“还有一点。你认为他的腹部是在这里,还是在别的地方受伤的?”
韦布司特提起手提箱,走了出去。“别问我,乔治。我唯一确定的是,他到这里来的时候还活着。他是不是已经流血了,我是不会知道的。”
3小时后,尸体在韦布司特医生的指导下被辛辛苦苦地移走了。一批警察留下来,以冰屋为中心向外仔细搜索。沃许私底下认为这只是在浪费力气,如果在尸体到达冰屋和被发现之间已经隔了太久的时间,那么四周的地区是不会有什么线索的。
沃许拿出烟斗,心不在焉地往里面填塞烟草。“我们该从哪里开始,安迪?”
“从冰屋开始,还有知道冰屋在哪里的人。这一定是关键所在。”麦罗林不带感情地看着尸体的照片,“是梅柏理吗?”
“现在说还为时太早。韦布司特回去查牙科资料和病历记录了。可恶的是我们不能比对指纹。他失踪的时候,我们找遍全屋也采不到一枚他的指纹。不过反正我们也没得比对。尸体的两只手都支离破碎了。”他用大拇指压紧燃烧的烟草。“大卫·梅柏理有一个特征,他左手的最后两只手指没了,因为射击时出过意外。”
麦罗林第一次提起了兴趣,“所以那就是他了。但那具尸体在那里不到10年,韦布司特医生说的是几个月。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古德太太说,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王八蛋。”
05
(五)
“我想这话不算离谱。喝醉的时候。他有殴打别人的习惯,不管是男是女。”沃许从嘴角喷出一股烟雾,“他蛮花花的。我们找出至少有3个小狐狸精在伦敦替他暖床。斐碧却宣称不知情。”
“他殴打过她吗?”“我想一定有,但是她否认。她报案说丈夫失踪的时候,脸上的淤血大得跟足球一样,而我们发现,在他还活着的时候,她有两次被送进医院,一次是手腕骨折,另一次是肋骨和锁骨断裂。她跟医生说她很容易闯祸、出意外。”
“那她为什么不离开?”
沃许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他一会儿,开口要说些什么,但改变了心意。“她家拥有史翠曲庄园已经很多年了。她容忍他住在这里,用她的钱在这房子里经营一点酒类的小生意。她是不会离开的。她是位很坚强的女士。”
“我猜,既然他过得丰衣足食,他也不肯离开。所以她除掉了他。”
“她告诉我们,有一天晚上他出门后,就没再回来。”沃许擦去烟斗末端的一点焦油和唾液。“3天后,她才报警说他失踪,在那段时间里,她把他的衣服全都打包,送到某个她说不出名字的慈善机构,烧掉他所有的照片,把这屋子大扫除了一番,除去任何他能留下的痕迹。换句话说,她完全像个谋杀了丈夫的人在消灭证据。我们找遍了整个乡村,通知国际刑警组织在欧洲寻找他,在湖里和河里捞,一点结果也没有。他就这么消失了。10年前,我们把史翠曲庄园从头到尾搜遍了,可是在那之前,我这辈子从来没见过冰屋,所以我当然不知道那该死的土丘里面是空的。我怎么可能知道?”沃许又把烟斗柄在衣袖上擦了擦,放回嘴里:“安迪,不管你要跟我赌多少钱,我敢说梅柏理的尸体一直都在那里。”
敲门声响起,斐碧端着一盘三明治走进来,“探长,我请莫莉做了这些给你们吃。”
“真是谢谢你,梅柏理太太。请坐。”沃许好像抓到了说台词的时机,倾身向前,“梅柏理太太,你10年前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们冰屋的事?”
一时,她似乎现出意外的神色,然后那表情就消失了。“很简单,”沃许咕哝着,“我们在搜寻你丈夫的时候,从来没到冰屋里去找过。我们不知道那里有个冰屋。你也没告诉我们。”
“我不记得了。”她简单地说,“如果当时我没告诉你们,那是因为我忘了冰屋这回事。探长,事情都过了这么久,这真的重要吗?”
他忽略她的问题,“你还记得你丈夫失踪前最后一次使用冰屋,是什么时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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