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谁说不是啊。就多吉这个案子来说,我至今还是认为我们法院的意见是正确的,检察院的五条理由完全不成立其为理由嘛!是典型的强词夺理嘛!但又有什么办法呢?州委胡书记都发话了,要保持稳定,要顾全大局嘛。他们说是不干涉我们独立办案,但我们不听他们的招呼行吗?”罗院长也开始发起了牢骚。
他们就这样在茶楼里发着牢骚,酒精的作用加上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利益的冲突,使他们在那个特定的场合能够推心置腹地讲真话,讲实话。
人呐,难道只有在没有利益冲突的时候才能冲破心灵的藩篱吗?什么时候人们才能没有这种种羁绊,开诚布公地坦诚相见呢?才能毫无顾忌、毫无保留地发表自己的真实意见呢?
边巴乡一酒类门市部。老板罗布正在忙着他的生意。高原上的人们都喜爱喝酒,马、酒、刀是他们生活中的三大宝贝。所以罗布的生意十分红火。
“罗布老板,扎西德勒,菩萨保佑,恭喜发财.!”登巴抱拳问候。
“啊,登巴大老板,今天你咋个有空到我这个小店来呀,扎西德勒!扎西德勒!你们厂的那个雪莲牌酒硬是好卖得不得了,请你一定要多多照顾一下我哟。看嘛,才进的几十件酒都又要卖光了。”罗布热情地招呼着登巴,让座,并端上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酥油茶。
登巴指着外面的车子说:“今天又给你拉了几十件酒。晓得你会做生意,今天多给你拉了一点来。我们是长期合作伙伴嘛。”登巴坐下来后,小声地问罗布:“那件事帮我打听的怎么样了?”
罗布环顾了一下四周,小声说:“打听清楚了,不过……”
“不过什么?“登巴着急地催促罗布快说。
“你的货款我缓一步再给你结怎么样?我刚去省城进了一批货,钱有些周转不过来了,你大老板嘛。“罗布有些狡黠地提条件。
“可以,可以。那就再晚一个月嘛。这样总可以了嘛。“登巴很爽快地答应。
“那就多谢了。我也不晓得你打听他干什么?你总是有你的道理嘛。不过,你要小心一点,他们凶得很,千万不要去惹他们哦。“罗布好心地提醒登巴。
“晓得,晓得。你快点说。”登巴有些不耐烦了。
罗布喝了一口酥油茶,不慌不忙地说:“那个人在我们这儿做生意差不多有五、六年了,开始卖点百货、民族工艺品之类的东西,后来就啥子生意都做。”说到这里罗布又卖了一个关子。
“什么啥子生意?”登巴着急了。
“就是国家不准做的那些生意,比如黄金啦,文物啦,他们都在做。这几年他们还做大烟生意。”说到这里罗布又停了下来。
“你快说嘛,说一半留一半的,你搞啥子鬼名堂嘛!”登巴有些不满了。
“是这样子的,我店子里原来有一个伙计,本来很不错,不晓得是咋个的吸上那个东西了,自己又没有钱,就偷我店子里的钱来买,后来让我发现了,就把他赶走了。我问过他,他承认毒品都是那个人卖给他的,也是那个人教他吸的。听他说那个人自己也要吸。”罗布小心地说完后还看了看四周。
“就这些了吗?你不要保守哦!”登巴还不满足。
“就这些了。不过,你一定要小心一点哦。我不晓得你为什么要打听那些事,我也不多问。但是,听说他们凶得很哦,他们不是一个一个的,他们是一伙一伙的哟,听说那个人经常和他的一个老乡,好像是个络腮胡子一起的,他们好像还有枪。是杀人不眨眼的哦!”罗布有些害怕了。
“晓得了,谢谢你了。我托你打听的事不要跟别人说,为你好也是为我好。”登巴满意地告辞了罗布。
折西县城的一个小旅馆里。马本志正和几位黄原省的人在房间里商量着什么。
络腮胡子带点抱怨情绪地说:“我认为我们还是应该到省城去,这个事情没有最后完我还是有点不放心。现在这个判决凶手一上诉又没有生效,万一高院改判了怎么办?我认为我们还是应该乘热打铁,要不然海娃子说不定就会白死了!”
另一位高个子的黄原省的人说:“我们的人都出来那么久了,生意也耽搁了,家里也照顾不上,我那几个人都有点不愿意再闹了。我看那个判决也不会变了吧?你担心什么呢?”
络腮胡子见状有些不满:“你生意耽误了,我们的生意就不耽误啊?你照顾不到家里,难道我们照顾得到吗?大家都是兄弟,家乡人,俗话说,一人有难大家帮嘛。我们黄原省的人出来都不容易,我们自己人都不互相帮,那个还会来帮我们?如果路费上有困难,我再多出一点就是了。”
马本志见络腮胡子这样说,下定决心道:“就这样决定,我们不能让这件事半途而废,当然我们也不能采取像在折西县搞的那样,我们的人在省城里根本就显不出来,再说人生地不熟的,搞不好你还没有开始闹就让警察抓了。”
说到这里络腮胡子有些着急地打断马本志的话:“那我们就不去了啊?海娃子的仇就不报了啊?”
“你急啥子嘛,听马叔安排。”高个子有些不满络腮胡子。
“我没有说不去,我是说我们在省城不能像折西县这样搞。我的意思是我们去几个代表,要能说会道的。到省城后找到审这个案子的法官,把我们的要求提出来,他不答应我们就坐到不走。你们看好不好?”马本志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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