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意。”
“我同意。”在座的人纷纷表示同意。高个子也松了一口气,看样子都对马本志的决定很是满意。
马本志转过脸去看着络腮胡子说:“刚才你自己同意的哦,你多拿点钱出来给大家当路费,这样子吧,这次去省城的钱你出一半。”
络腮胡子有点不甘心,但自己说了的话又收不回去,只好点头同意。
折西县城一个不起眼的小酒馆里。此时已是午后两点多了,酒馆里早已没有了其他客人,只有一高一矮两位客人仍坐在角上一张桌子前喝着酒。
“那些货你去找买主没有?我想还是早点变成钱稳当些。”矮个子有些着急地问。
“你着啥子急嘛,你的钱就用完了嗦?卖那个东西要把稳些。现在风声还是比较紧,再说那个事还没有完全过去,你忙啥子嘛,到时候钱又不会少你的。”高个子有些不满。
“你说的也是,你我兄弟好不容易千辛万苦整到一点钱,账一还就没剩几个了,现在呢就是这点货还管点钱。兄弟我呢也是想早点把它变成钱痛快几天。再说我们冒险为的啥子嘛?还不是为了过神仙日子嘛!”矮个子嬉皮笑脸地说。
“你小子是不是又绷不住了,一会儿我请客,给你找个巴适点的小姐让你痛快个够。不过,你的嘴封严点,不要像上次一样耍高兴了就张起嘴巴乱说。你还要不要命哦?!”高个子一仰脖子把剩下的酒一口干完喊道“老板娘,结账。”
第十七章
陈世隆接到这样一件一审判决明显有瑕疵的上诉案子也感到很为难。被告人和辩护人的立场与公诉方完全对立,一方认为有罪,另一方认为无罪,并且无罪的理由也不能说是不充分。陈世隆两次前往折西县,控方都没有拿出那枚惹祸的弹头,并且控方也没有充分的理由来解释弹头的去向,谁也说不清那枚弹头是在哪个环节丢失的,并且谁也不能保证说那枚弹头究竟是否是完好的。不过,每次陈世隆去折西县都还是有不少收获的,折西县凉爽的夏季与省城闷热难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况且每次到折西来,州中院、州检察院乃至州委的有关领导都很重视,很热情,陪吃、陪喝、陪玩,使陈世隆感到十分惬意。当然,他们的意思陈世隆也十分明白,但是这篇文章该怎么做,陈世隆一时也下不了决心。
黄原省的老乡在这期间数次来找过陈世隆,有几次倒是被门卫堵在了门口。反正省高院的大门经常都有人在那儿堵,在那儿闹,以各种方式发泄他们的不满,但很少有人能进得到大门来。因此,陈世隆倒还不怎么担心。但是,有一天下班陈世隆刚一出省高院大门,有几个黄原省的老乡不知怎么就跟上他了,他们一定要请他吃饭,他实在推辞不过,只得答应第二天见他们的代表,这样才暂时脱开身。
第二天陈世隆在他的办公室会见了三位黄原省的老乡,他们是马兴海的弟弟马兴河,络腮胡子和马本志。
马本志一进门就准备叩头,陈世隆见状只得马上扶起了他:“老人家,快请坐,有什么话快请说,不要这样,我可担当不起。”
“青天大老爷,我们海娃子死得冤枉啊,你可一定要给我们做主啊!”三位黄原省的老乡说着又准备叩头。
“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有什么话快请讲。”陈世隆又是一阵忙乱。
马兴海的弟弟说:“我们认为法院判决不公。俗话说,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为什么州中院不判死刑?为什么我们后来找的证人的证言法院不采纳?我们认为民事赔偿还少了。”
陈世隆见状只得耐心地给他们解释:“没有判处死刑立即执行法院考虑到是因为被告人有自首情节。你们后来找的那个证人,他声称看见了被告人在拖动被害人,也就是你的哥哥。”陈世隆指了一下马兴海的弟弟,“经我们查实,这个证人所说的明显与其他查明了的证据不符,比如他说的被害人当时所穿的衣服就完全不符嘛。所以,对他的证言就没有作为证据来使用。你们想,如果一旦将他的证言拿到法庭上来质证而又被证明是谎话,那就要追究那个证人的伪证罪哦!”陈世隆的话软中带硬。
“那民事部分的赔偿我们认为太少了。”马本志还是有些不满。
“至于民事赔偿部分,我们可以适当增加。按我国《刑事诉讼法》规定,刑事部分只能由检察院提起,你们对刑事部分有什么意见应该去找检察院。我相信,只要你们提的意见合理,他们是会考虑的。”陈世隆巧妙地将火引到了检察院身上,但他并没有说明现在检察院即使认为量刑过轻,要提起抗诉,也早就过了上诉期。而法律规定只有被告人上诉的刑事案件是不能加刑的。这也是陈世隆对付那些不懂法律的人的一种常用的脱身办法。
就这样,陈世隆的太极功夫成功化解了黄原省老乡们的“上访”。陈世隆的回答滴水不漏,既不违反原则,又暂时化解了矛盾。
但这个问题总得解决啊,总不能无限期拖下去呀!陈世隆心想,管他的,能拖多久就拖多久。万一这期间这个案子出现了转机,我也就不至于被动了呀。审限到了,实在拖不动了,我就判,反正也是政府的意见嘛!我最后又有多大的责任呢?维持原判也是有理由的嘛!就看你从哪个角度来理解,来认识问题了。唉!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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