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不过菩萨保佑哈,我可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而且是为了救人。请菩萨千万不要怪罪我啊!”说着郭定国作了一个揖,便认真地开起锁来。
不一会儿,只听见“啪”的一声,那堂屋门上的大锁居然乖乖地弹开了。
郭定国有点小兴奋,顺手吱呀一声推开了堂屋大门,先一步跨进了李凤仙的屋子。
郭定国刚刚推开屋子,站在最后面的我就闻到了扑面而来的空气里有一股混合着血腥和腐臭的味道。
李凤仙的堂屋还比较正常,跟一般村民的堂屋没什么两样。可奇怪的是,卧室,仓屋(储存粮食的仓库或者房间)和厨房都抹着清一色的黑灰,就像特意用黑烟熏过的一样。
李凤仙和胡德友没有孩子,可奇怪的是,她家的其中一间卧室里还有一张木制小床,难道她家里真有什么小孩?
我和母亲,还有两位伯伯仔细地查看了一下李凤仙的屋子,家里除了一些必要的家具之外,再无其他花哨的什物。看来这李凤仙虽然是个仙娘婆,生活倒挺节俭。
我们把李凤仙家的衣柜,木柜床头柜都找了个遍,却没有发现丝毫有价值的东西。
看来是我自己太风声鹤唳了,我试图安慰自己。心里却觉得对不起母亲和两位伯伯,让他们白跑了一趟。
郭定国说:“妹子,以后啊看准了再说这些事情,今天晚上这事,不但没捞到好,说不定被人发现了还要被骂名。”
母亲矗立在一旁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也只能静静地站着,毕竟自己理亏。
还是郭国强说了一句:“定国,别这么计较了。妹子也是想做好事。不要为难她,我们现在就回去吧!不然呆会李凤仙要是回来了,可就不好办了。”
郭定国应声道:“也是,我们走吧。”说完就转身朝大门走去。在他跨出大门的一刹那,房间里发出了“咚”的一声响。
郭定国的前脚停在了半空中,猛然收了回来。
又是“咚”的一声。这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响得极其沉闷,仿佛来自地狱。
都说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可当真听到这无影无踪的敲门声的时候,我们几个人的心还是被惊得突突直跳。
郭定国最为警觉,他侧耳一听,发现那咚咚的声音似乎来自卧室。
果不其然,我们又听到从卧室里传来的沉闷的敲击声。越来越响,也越来越频繁。
郭定国迅速闪身进了卧室,将身体贴紧李凤仙卧室里的衣柜。。。
没错,声音正是从衣柜之后传出来的。郭定国稍微用力一推,没想到那衣柜便顺势移动到了旁边。原来衣柜的下部装了细小的滑轮。
待郭定国将那衣柜挪开,我和母亲还有郭国强却被眼前的一幕吓得瞠目结舌。
在手电光的照射之下,那衣柜的后面竟然挂着一张极其恐怖丑陋的人脸,那人脸上有头发、鼻孔、眼孔、口唇,被浸泡在一个嵌在墙壁中的方形缺口当中一个散发着浓烈药水味的大玻璃罐子里。
郭定国只注意到我们三人惊恐的表情,还没有看到那玻璃罐子里那张可怕的脸皮。待他转过身看去时,立马被吓得“啊”的一声惊叫起来。
“日他先人板板。这个婆娘怎么在自家屋里弄个这么骇人的东西?”刚刚被惊吓得怪叫的郭定国骂了一句。
我们几个人紧紧地靠在一起,这样心里才觉得稍微安稳了下来。只有母我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瞪着那张脸皮。因为那张脸皮太熟悉不过了。就在前天夜里,他还出现在我家的院子里,要索取我的魂魄。
我嗫嚅着说道:“妈……妈,伯伯……那张脸……脸皮就……就是胡德友的!”
母亲和两位伯伯仔细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一阵寒意顿时窜上了每个人的心头。
郭国强在一旁道:“我就说这张脸怎么这么熟悉呢,要是配上眼睛,牙齿和耳朵,活生生的就是一个胡德友啊!”
几个人似乎忽然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为什么李凤仙从来不和胡德友出双入对,因为胡德友,根本就已经死了。现在的胡德友,只剩下了这一张丑陋恐怖的面皮。
这个时侯,郭定国和郭国强陷入了一个争论。郭定国说,要把胡德友这张脸皮带走,到县公安局去报案;而郭国强说,不能带走,如果带走,到时李凤仙矢口否认这东西是她家里发现的,说不定到时公安局还以为我们是杀人刮皮的凶手呢!
正当他们为这个问题头痛的时候,从那玻璃罐子的后面又传来了“咚咚咚”的敲击声。
这声音听得房间里的几个人无不心惊胆战,心想这胡德友都已经被扒了面皮了,不会还活着吧?
郭国强麻起胆子贴着墙问了一声:“谁?”
只听得墙后传来了一个少年有气无力的声音,“我,王学兵的儿子,王韬。”
我们几个人面面相觑,感到欣慰的同时也感到有些惶恐。我们心里都在揣测着,这个王韬,不会也变成了什么吃人的怪物了吧?
我们虽然心里这样担心着,郭国强却不小心触碰到了墙上一块活动的砖头,那扇砖砌的密门随着轰轰轰的声响向左边滑了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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