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以为是什么褒姒干的?左佑,这个世界上,没有鬼神,没有轮回。如果真是褒姒干的,那我问你,为什么她杀了邹金宇和姜楠之后,还要打电话报警?”
“她就是想让我们知道这两个该死之人已经被杀了,她想让世人知道,作恶就是这样的下场。”
“什么是恶,什么是善?邹金宇虐待女性,也许该杀,姜楠只是有外遇了,难道也该杀吗?”
左佑一时无语,他想反驳局长,但是却说不出口。
梁传刚呵斥道:“你脑子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要不,这个案子我交给别人来做。”
打开你的心灵吧,你会发现另外一个世界。人啊,庸庸碌碌自以为是的人啊,睁开你的眼睛吧,这个世界,远不是你们想像的那样。
左佑对梁传刚充满了怜悯,他虽然身居高位,却天眼未来懵懂无知。
这个案子让别人接?那就接吧,接了也查不到什么的,因为凶手的确已经走了。
左佑刚准备顺水推舟把案子撇清,梁传刚办公室的电话叮铃铃了起来。
梁传刚接完电话,面色越发严峻,他冷冷地问道:“褒姒真的走了?”
“真的,谢俪不会骗我的。”
“褒姒说她不会杀马德天了?”
“是,她说马德天有罪,也需要我们警方去寻找证据给他定罪。”
“那我就放心了,”梁传刚意味深长地说道,“马德天被杀了,应该不是褒姒干的。”
“什么?马德天被杀了?”
“你还觉得凶手是褒姒吗?据说马德天死得也很惨,作案手法跟前几宗相似,肯定是同一个凶手所为。所以,要么凶手另有其人,要么褒姒还没有走。左大警官,你怎么看?”
左佑的心中充满了谜团,凶手到底是谁?难道真的不是褒姒?那天在谢俪楼下看到的龙和褒姒到底是幻觉还是真实?
梁传刚瞪了他一眼:“这案子,你还接不接了?”
左佑顿时面红耳赤,连连点头。
案发现场在郊外的小河旁。
远远的,左佑就闻到了一股恶臭的味道。
小河两岸是水稻田,为了灌溉方便,农民们在河旁架起了一个个大水车。
马德天的尸体就躺在水车旁边,身边洒满了粪便,嘴里塞着一条底裤,脸上凝固着痛苦不堪的表情。那个表情那么狰狞可怖,任何人看了都不寒而栗。
他被剥得赤条条的,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伤痕。
奇怪的是,他的肚子瘪瘪的,就像十几天没吃东西一样。
难道他是被饿死的?
可是从上次见到马德天到今天,也不过几天时间,总不至于饿成这样吧?
彭大宇的表情也非常奇怪,脸上写满了恶心和痛苦:“天啊,不敢想像不敢想像,我看着他的样子,自己都觉得特难受。”
左佑疑惑地看了看他。
彭大宇指着旁边的水车说道:“你看那上面。”
水车上面垂着一根带状的东西,由于背光,看不清楚。
他摇动水车,水车发出吱呀的声音,叶片旋转,那根带状的东西渐渐到了眼前。
粘乎乎,臭烘烘的。
那是肠子,人的肠子。
彭大宇说道:“马德天的肠子被抽出来了。”
左佑心中一紧,那种痛苦的滋味仿佛感同身受。
马德天的肛门有被刀切割的痕迹,大肠被抽出来之后,用绳子绑缚在水车的一个叶片上,然后踩动水车,随着水车的旋转,大肠、小肠被一点点地拉扯出来。
“抽肠之刑!”
左佑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
又是一种酷刑,一种惨无人道的酷刑。
朱明王朝是中国历史上最黑暗的王朝,它的肇始者把古已有之的刑罚变本加厉地发扬光大,更是发明了一系列的酷刑。朱明王朝变态的君王门啊,你们的心肠是什么做的?竟能想出这么惨无人道的刑罚?
抽肠,就是朱元璋的得意之作。历史上的做法是把一条横木杆的中间绑一根绳子,高挂在木架上,木杆的一端有铁勾,另一端缒著石块,像是一个巨大的秤。将一端的铁勾放下来,塞入犯人的肛门,把大肠头拉出来,挂在铁勾上,然后将另一端的石块向下拉,这样,铁勾的一端升起,犯人的肠子就被抽出来,高高悬挂成一条直线。犯人惨叫几声,不一会就会气绝身亡。据说,明末农民起义领袖之一张献忠也用过抽肠酷刑,先用刀从人的肛门处挖出大肠头,绑在马腿上,让一人骑著马猛抽一鞭向远处跑去,马蹄牵动肠子,越抽越长,转瞬间抽尽扯断,犯人随即一命呜呼。
彭大宇说,报案的是一个农民,就是这个水车的主人,他要来灌溉农田,结果却发现了惨不忍睹的一幕。
左佑根本听不进彭大宇的话,脑海里盘旋的只有一个疑问:到底是褒姒杀的,还是人杀的?褒姒到底走没走?
谜团越来越多,左佑简直要崩溃了。
难道自己看到的,也全是幻觉?
难道自己被谢俪传染了?
幻觉也可以传染吗?
43,心理暗示
丁飞对左佑的来访并不感到突然,从上次谢俪说起的左佑的表现来看,他断定左佑其实也存在一定的心理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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