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我手里,您怎么会拿到?”
“我买下它。”
“您付给我什么?”
“道斯当拉小姐的自由。”
“她的自由?我还不知道她被捕了。”
“我可以向加利拉尔先生提供必要的证据,没有您的保护,逮捕她并不困难。”
罗平又哈哈大笑了:
“亲爱的先生,您付给我的是张空头支票。道斯当拉小姐很安全,什么也不用担心,我想要点别的东西。能让我再考虑一下吗?”
“可以。”
“嗨!上帝!他为我办了件多大的好事,可是这该死的机器不肯动。”罗平一边说,一边生气地推了一把壁炉的护壁板。
他这回惊叫了一声,事物真是不可琢磨:那护壁板在他手下动了一下。
“您疯了,所有的出口都被看住了。”
“还有一个,我要选择的那个。”
“为什么?”
“因为蓝宝石在我手里。”
福尔摩斯拿出怀表:
“现在是差十分三点,三点整我叫加利拉尔进来。”
“咱们还有十分钟可以扯一扯呢!可得充分利用这段时间!为了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请赐教,您是怎么搞到我的这个地址和费利克斯·达维这个名字的?”
“我是从金发女郎那儿找到这个地址的。昨天上午……当我想用汽车把她带走的时候,她给女裁缝挂了个电话。后来,我明白了,女裁缝就是您。昨晚在船上,我记起您电话号码的最后两个字是:73。我手里还有您“改造”过的建筑的地址。在我今天上午 点回到巴黎以后,一切都十分简单了。一查电话本,我就发现了费利克斯·达维先生的地址。随后,我请来加尼玛先生帮忙。”
“真是第一流的水平。我不得不佩服您。不过,我还有一点不明白,您到底还是赶上了从勒阿弗尔开出的火车。您是怎么从‘燕子号’上逃出来的?”
“我并没有逃跑。”
“那么……?”
“您给船长下的命令是不能早于凌晨一点到达南安普敦。他们是在十二点送我上岸的。我当然赶上了到勒阿弗尔的船了。”
“船长出卖了我?”
“不,我把他的表拨快了一个小时。我讲的故事他很感兴趣……他肯定什么也没看见。”
“可是,挂钟呢?钟是挂在舱房壁板上呀!”
“在船长出去的时候,负责照顾我的水手很愿意用大拇指拨拨那钟的时针。”
“他凭什么让步……”
“凭一颗蓝宝石,当然是那颗假的,您用来换真宝石的那颗,伯爵夫人把它交给我了……”
三点钟很快就到了。
“我等着您的答复呢!”
“我的答复?我的上帝!您可真够苛刻的!好啦,咱们的戏该收场了。下赌注吧!我的自由!”
“蓝宝石!”
“好。请您先下注,您要什么?”
“我出老K!”福尔摩斯一把拔出左轮枪。
“我出点!”罗平给了英国人一拳。
福尔摩斯朝天开了一枪,加利拉尔的救援已经是刻不容缓的了。亚瑟·罗平那一拳正打在他的胃上,他倒退了好几步,罗平飞身跳到壁炉边,护壁板已经动了……可是,太晚了,门开了。
罗平根本没有料到加利拉尔就呆在门口,加利拉尔和他带来的二十来个人把这个有点冒失的棒小伙子团团围住。
大家目瞪口呆,在这空房间里,亚瑟·罗平的话好象有回音一样,余音久久在人们耳边缭绕——“我投降”!不可思议!大家料想他会从壁炉板处消失,可许会有堵墙在他面前坍倒,使他又一次从围捕者手中溜走呢一一他倒投降了!
加利拉尔激动万分,以这种场合应有的最庄严的态度缓步上前,向对手伸出了手,带着无比的快乐高声宣布:
“罗平,我逮捕您!”
“哟!”罗平抖动一下身子,“好加利拉尔,您真让我毛骨悚然,看您那副样子!多阴森的表情!别人该说您是在对着朋友的坟墓讲话哩!好啦,别端出送葬的架子了!”
“我逮捕您。”
“你们不感到震惊吗?忠实的执法者、总探长加尼玛尼以法律的名义逮捕坏罗平。这历史性的时刻,你们可要理解这个时刻的重大意义……”
他伸出手戴上钢手铐。
罗平又转向福尔摩斯:“好了,大师,这就是您的杰作,谢谢您,罗平非得在囚笼里的湿稻草上烂掉不可。”
英国人耸了耸肩。
“还给您蓝宝石?不!永远不!我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我要留着它!当我三年后有幸第一次去伦敦您府上拜访的时候——肯定这是下个月的事了,我会把理由告诉您的……不过,下个月您在伦敦吗?您是要去维也纳?去彼得堡?”罗平说,边说边笑。
突然,传来一阵铃声——电话铃声,他全身一震,可是,加利拉尔摘下电话回了话:“喂!喂!这里是648.73,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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