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窒息的时间在流逝。
五分……十分……他等着警察队的脚步声。
一点三十分。
警察队没有来。
时间走得多么沉重。
远处有个好像扩音器似的声音在呼唤着什么。
安高则行搂着礼子,一件大衣罩在他俩头上,河西上吹来的夜风吹得大衣啪嗒啪嗒直响。为此,安高没有听到那个声音。
“好像是在喊你的名字。”
北守礼子听到了夜风中传来的呼喊声音。
“我的名字?”
“是的。”
安高从背后抱着她,两手搂在她乳房下面的地方。那是一双大而温暖的手。
那双手始终没有去触碰乳房,礼子的心里稍稍有些不满足。
“也许是巡逻车吧,看看去。”
安高站起身来。
他们在河滩上坐了总共还不到十分钟。
两人走到公路上没见巡逻车的影子。
“继续搜索吧。”
安高搂着礼子的肩膀。
丰泽川搜了还不到一半,预定天亮时到达北上川。
他们正要走下河床,像是刚才开过去的那辆巡逻车叉回过来了。车灯一照住他们两人,就一个急刹车停住了。
“您是安高警视正吧?”
扩音器喊道。
安高转过身来。
“情况糟透了。”
那警察一口气把情况介绍了一遍。
“快用无线电话联络。”
安高指着无线通讯器说。
“我是北海道警的安高。马上给我接通岩手县警本部长。”
安高看了一下表,凌晨一点十分。
守在办公室的县警本部长立即接通了。
“我是安高。离这里最近的自卫队基地在什么地方?”
“第九特科连,在县内……”
“请他们派一架直升飞机,再给我带一枝自动枪来,一点四十分前赶到花卷署。”
“自动枪……”
“要快,暴力团的决斗由我来阻止。”
安高切断电话。
巡逻车呼啸着往花卷市疾驰。
6
安高则行和北守礼子走进花卷署。
花卷署正处在动乱前夜的紧张中,全体署员都已集合完毕。
时宗署长满眼血丝地迎接安高。
“情况怎么样?”
安高问时宗。
几个干部围在一处,电话不住打来。
“中心派出所的警察队和本署的先头部队已汇合,共计四十几名警察,目下正在桥被炸毁的地方泅渡。”
时宗说明道。
“到达现场要什么时候?”
“先头部队到达现场时间大约两点。”
时宗指着贴在墙上的地图说。
渡河倒不是什么大问题,问题是过了河以后必须步行赶到现场去。
“北上署也正在出动人马,盛冈方面的力量也马上就能赶到河边,预定二十分钟以后全体人马在渡河地点集中。问题在后面,不管跑得怎么快……”
浑身湿淋淋地跑完到现场的两公里路可不怎么轻松。而且,听说北上帮和东北帮一到两点就开仗。
时宗狂躁得快要发疯了。
厮斗现场虽在中心派出所管辖内,但事情的根源却在花卷署的管区。时宗受北上帮、东北帮假解散所骗解除警戒是有责任的。
“要是最终还是劝不住他们,我非狠狠地揍他们个落花流水不可!”
时宗恨得牙痒痒的。
“我看不至于要这样。”
安高说着叼上一支烟。
“你……”
时宗气冲冲地看着安高。
他看不惯安高的这副不紧不慢的样子。可是安高是整个警察厅内有名的人物,他有着辉煌的功迹,而且现在也仍然宝刀不老。从函馆开始追踪杀害永山雄吉的凶手至今,他已经连毙五名歹徒了。
他的行动力、机敏、果断,决不是一般的。按理说当上了警视正,只须坐在办公室翻翻报告就行了。要上第一线首先动作就不灵了,而且思路也变钝,哪里还有舞刀弄枪的本领。
在这一点上,时宗是佩服安高的。
可是眼下是近四百人的暴力团死斗,安高单枪匹马地挤进去能有什么用?再说这又不是他分内的事。
安高太不自量力了。
正是对安高这种轻敌派头所怀的不安,使时宗加倍焦躁起来。
“和先头部队联络上了吗?”
对时宗的焦躁,安高视若无睹。
“联络上了。”
时宗没好气的回答道。
“能不能让他们停止前进?”
“停止前进?”
“是的。”
安高看了一下表,凌晨一点四十分。
直升飞机的声音接近了。
“骚乱由我来平息,请命令警察以现场为中心拉开包围网,必须以炸毁桥梁、佩带凶器集结等罪名抓他一批。”
“可是……”
“你让四十名警察冲进去,警察也将受牵连。而且警察队一冲可能促使混战爆发。怎么样?北上帮和东北帮我一定让他们解散。”
直升飞机到达了。
安高走出房间。
安高带着北守礼子跑向飞机。
陆上自卫队的直升飞机上坐着前田县警本部长和中川盛冈警察署长。
“自动枪已由我负全部责任借来了。不过安高先生,你真的要使用它?”
前田本部长脸色惨白。
“那还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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