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高怒冲冲地喊道。
“你们二位下去吧,所有的责任由北海道警来负。我正在追踪杀害永山雄吉的凶手,解散那帮混蛋,保护格罗是我的职责。”
“不过……”
“没时间了!”
安高像训人似地放粗了喉咙。
两个人慑于他的威压,下了飞机。
安高和北守礼子上了飞机。
这是一架喷气式直升飞机,飞机留下一阵轰鸣飞上了夜空。
前田目送着直升飞机。
“这家伙要动真格的了。”
中川署长小声嘀咕。
“时宗君。”
前田没有回答中川的话,叫住了走近的时宗署长。
“把花卷市以及北上市所有的急救车集中起来,叫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被破坏的桥头。”
“是。”
时宗转身就走。
“你负责担任北上署、花卷署和盛冈署全体警官的总指挥。拉开大包围网,一个不漏地给我统统抓起来。”
“明白了。”
“要死人。”
看着直升飞机的翼灯消失的夜空,前田小声说道。
“您认识他?”
中川问。
“认识。那家伙经历过无数出生入死的场面,该怎么去阻止四百名暴徒的厮杀他是清楚的。他会毫不犹豫地采取必要的措施。”
“是吗?”
中川点点头。
从盛冈署开来的装运兵力的汽车成列地到达了。
一点四十分。
高科英雄在后门口和格罗对面地坐着。
警察队还没赶到。
时钟响着沉重的声音。简直是心脏剧跳的声音。
从窗口可以看见在湖畔对峙的两个阵地里刺眼的灯火。灯火孕育着一触即发的危机,照亮着流传着河童传说的湖面。
一点四十五分。
心脏愈跳愈剧,心脏的压力上升。动脉痛苦地—张一缩。
高科抚摸着格罗的脑袋。
他已下了决心,到一点五十分就把格罗放到屋外的夜幕中去。格罗是否能冲破紧守北上帮外围的东北帮的包围圈,就看格罗自己对生死的嗅觉能力了。
只要一有瞬间的犹豫,它就会被杀。格罗嗅出了自己死的气息以后一定会像黄鼠狼似的灵敏地冲破黑暗的吧。也许它能闯出包围圈去。
可是如果格罗嗅不到自己的尸臭,那就什么都完了。如果给它放出去它也逃不了命,或者甚至贪图安逸不肯离开的话……
高科最担心的是格罗的病态,它的鼻子还干着,这说明它在发烧,全身没有一丝生气。
“格罗,你可别死啊,好容易撑到这个地步了。”
高科嘱咐格罗。
高科后悔得直咬牙。如果不把事情告诉加田吉之进决不会发生这样的事。自己只要把格罗的伤养好,然后悄悄地和东京的北守家联系一下就行了。
一点五十分。
“没希望了。”
高科呻吟一声。
“格罗,我们马上就要分别了。警察队不会来了。听我的话,不管怎样也要活下去。”
格罗无言地凝视着空间的一点,耳朵注意着门外的动静。
一点五十分。
对峙着的北上帮帮首池田看了—下手表。
“最后五分钟。”
池田对周围的手下说。
“我信号—发你们就冲进去,以北上帮的名誉起誓,可不能怕死!”
篝火四处闪动,火光映在深夜的湖面上,像幽灵似地燃着。湖滩上充满了凄绝的气氛。
“守护房子的人没问题吧?”
池田问负责守房子的部下。
即使打赢了,如果格罗没保住,那也算丢了面子。东北帮派了和这里人数相当的人远远地包围着房子。如果人数相等那是断无败阵之理的。可是在湖畔对峙的主力部队却比东北帮人少,这一点就得靠勇气和魄力去弥补了。
狮子奋迅——池田脑子只有这么一句话。
一点五十分。
首批出发的警察队被无线电话喊回,在被炸毁的桥头摆好了阵势。
盛冈署、花卷署、北上署三署的混成部队正乘在车上飞速赶来。
“一点五十五分。”
高科喃喃自语。
警察队还没赶到。
高科面色惨白,看了看外面的动静。
篝火在窗外四周燃着。
担任保护的北上帮人群的周围充满着逼人的杀气。
一点五十五分。
一个人来到北上帮的阵地。
是东北帮的中司派来的使者。
“有话要对你们帮首说。”
那人高声大喊,脸上的伤疤被篝火光照得一闪一闪的。
“再过五分钟我们就发起总攻!如果你们把格罗交出来……”
池田没允许他把话说完,大喊一声:
“揍这小子。”
人影移动,篝火晃了起来。
那人一下子被揍翻在地。几个人挟着他把他扔进了湖里。
那人的惨叫声和水声传到了东北帮的阵地上。人们忽的一下都站了起来。
“混蛋!”中司大骂一声,“池田,你这不讲信义的东西!”
中司举起日本长刀冲了过来。
呐喊声骤起。
北上帮的人也奋身站起。
“混蛋!”
池田拔出长刀。
池田一刀劈向篝火,刀身一闪。
这一阵呐喊声把包围高科家的东北帮别动队引入了狂乱。
“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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