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高明。”
片仓从远处看到了山泽的演技。
“呀。要是豁出命来,就没有做不到的事。”
山泽发动了警车,车上的红灯依旧旋转着。
“你想去哪儿?”
“去国家公路4号线。沿陆羽街道向盛冈市出发。总之,是要尽早离开北卷市警察署的管辖范围。”
一辆警从前方疾驶而来。两辆车相互间向相反方向驰去,但因彼此开足了马力,对方什么也没有发觉。
很快就到了国家公路4号线。卡车交错行驶在公赂上。山泽敏捷地加入了卡车的行列向北开去。因警车红灯在旋转,往来的车辆都给它让了路。山泽提高了速度,北卷市很快就被甩得不见踪影了。
无线报话机没有关闭。
无线报话机与火灾现场通着。
“发现两个被浓烟围困的男人。他们的手脚都被手铐铐着。”
这是从现场传来的刺耳的报告声。
“我是署长。把死尸裹上毛巾收到警车里去。决不要让外人看见。明白了吗?”
“明白。”
山泽默默地开着警车。他想象起了署长心急如焚的焦躁神态。这个魔窟城市,谁知道它会出现什么样的东西呢。
“七号车!”
喇叭里传来署长声嘶力竭的叫声。
“七号车!”
“这边,七号车。”
“我是署长,快,那座宅邸里,监禁着市长。快!”
署长的声音象是咬牙切齿地发出来的。
“他们才弄明白……”
山泽嘟囔道。
“弄明白了也晚了。就是不被烟熏死,那家伙也已经死了吧。”
现在,片仓殴打镰田的感触又回到了手臂上。这是镰田皮开肉绽的感触。
片仓没有悔恨。但他反而后悔没有控制殴打的限度。他想他应用脚镣击碎镰田的头部。片仓拜访市长办公室,结果受到镰田的百般污辱。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与那地狱般的煎熬相比,要将镰田的脑壳击碎,才能证明片仓的生存价值。
“这边,七号车。署长,受现并救出了市长。”
几分钟后,无线话筒又响了起来。
“他还活着?”
“他还在呼吸,刚才送进了救护车。”
“好。辛苦了。所有警车恢复戒备状态。包围逃亡者。”
布机传来一声沉重的喘息声。
“那家伙,命倒挺大。”
山泽倾吐了感慨。
“应该杀了他。”
片仓后悔地咬紧了牙关。
“没关系。让他活着尝尝痛苦的滋味也不错。但是,不久还是要杀了他。司祭一伙、左幸吉和镰田——这些家伙,决不能让他们再活下去!”
“镰田若是活着,他就会把我们的事告诉警察。我们还能逃掉吗……”
京子又忧虑起来。
“不必担心。”
山泽安慰道。
“我们只要出了北卷市警署的管辖区域,那就不会有问题。”
“为什么呢,为什么……”
京子青白的面孔模糊地映到了受到后面车灯照射的汽车后望镜里。
京子自从到了权兵卫山卡的废村以来,一直被迫过着奴隶生活。恐怖占据了京子的内心。现在,再次被带回去的恐惧袭扰着京子。
“我们只要进入盛冈警署的管辖范围,那帮家伙就不会来打扰我们了。他们不会大张旗鼓地来追。他们若是通辑我们,也就等于为他们挖掘了坟墓,假如市长死了,这一切也将被作为一场意外事故处理掉。然后,他们会等待我们的出现。当然,他们也不会光是等待,他们会找来一些武艺高强的刑警来追踪我们。”
“这么说,我们不会遭到通缉了?”
“那当然。我们并没做坏事。”
山泽坚定地点了点头。这不只是为安慰京子,他已看出北卷市警署不会那样做。
这时,布话机传来了狼号般的叫声。
“警车被盗了!四号车被盗了!”
招呼署长的声音此起彼伏。
“真的吗?没搞错吗?”
署长的答话声尖利刺耳。就象是玻璃被划上一道口子即将碎裂似的。
“没错!有人看到四号车从国家公路4号线向盛冈方面去了。可能是逃跑的罪犯盗走的……”
“追,笨蛋。发动白色摩托车。把他们全都抓回来,不,发现了就开枪打死他们。打死他们!要是这样把那伙家伙放入盛冈署辖区内,事情就不好收拾了。全速发动白色摩托车!另外,在交界地区封锁住国家公路!”
署长的声音在战粟。
“他们到底发现了……”
片仓嘟囔着,将视线投到了车窗外。深夜的国家公路4号线、陆羽街道上,只有一些卡车与警车交错驶过。交通运输量明显地很少。
“还没到两个地区的交界处吗?”
“不知道。虽说不知道,但也许还在他后的境内。是不是把警车丢掉……”
山泽答道。
“若遇到封锁线,我们很可能被射杀。那帮家伙,已赌上北卷署的存亡,他们会使用乱枪来打的。”
片仓想到了署长的狼狈相。
现在,步话机已不再叫唤了。他们若再说下去,那山泽他们还会听得到。北卷署就这样一言不发地开始了疯狂的追踪。白色摩托部队大概正在全速追赶着吧。警车也一样。两个地区交界处的交通岗已经通过电话,接到了封锁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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