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那东西。我只知道经过左先生的介绍,卖女人来的那个男子。”
“是左介绍的?”
“是的。”
“山泽。”
片仓发出了细微的声音。
“天地教的女人们和这个城市的掌权者,举行了乱交集会。问他这个!”
“听到了吗?回答。是谁把天地教的女人们带来的?”
“是那个来卖女人的男子,乱交集会也是那个男子搞的。我,只知道这些。”
“说谎。你会听不相识的男子的劝诱吗?”
“不是说谎。我,相信左先生的话。因为左先生介绍说那男子可信任,所以我就完全信任他了。”
镰田已处于奄奄一息的状态了。他闭着眼睛,断断续续地呻吟着。
“能动吗?”
山泽抱起了片仓。
“勉强可以。”
片仓答道。经过山泽和京子按摩肌肤,片仓的手脚总算能活动一下了。京子给片仓穿上了镰田的衣服。
“有没有要问问这家伙的事?”
山泽向片仓询问道。
“有。”
片仓被京子扶着站起身来。
“把那个拿给我!”
京子把脚镣递给了片仓。
“别,别打了!”
镰田叫道。
“我要叫你再也不能玩弄女人。”
片仓将脚镣打向镰田满是血污的股间。只这一下,镰田的哀号就停止了。脚镣又一次落到了同一地方。第三次、第四次,脚镣的锁链又接连落了下去。片仓感到一阵头晕,停止了攻击。
“死了吗?”
片仓被京子扶着向山泽问道。
“这个吗?不管怎么说,他也是非死不可的家伙。我们逃出这座城市,不需要留下后患。现在,就在这里放上一把火。这家伙即便活着也会被烧死的。”
山泽平静地答道。
“要放火吗?”
“对。攻击时,必须要干净彻底。要是半途而废,那就等于自取灭亡。能走得了吗?”
“呵,能走!”
片仓出了屋子。在他就要走出房间时,回头看了一眼镰田。
曾经狂言要将反抗掌权者处以死刑的镰田,现在已满身血污,反着手抱着柱子了。他的猪头好象要从身体上掉下似的。
他真如一只被吊起来的猪。
片仓和京子走出建筑潜入了树林。山泽还留在邸内。他正在各处放火。
“没事吗?”
片仓问京子。
“再,也不分开了。决不。”
本应扶着片仓的京子,反而抱住片仓哭了起来。
“别哭,再不分离了。攻击主动权已移到了我们手里。今后,我们要将以司祭为首的天地教成员斩尽杀绝。”
再不能乱来了——片仓咬紧了嘴唇。今后,要在被攻击之前袭击对手。被杀死之前杀死敌人。片仓已下定决心抛弃一切顾虑,决不对敌人怜悯,要将他们象踩蚂蚁那样辗死。
“请你原谅我!”
“别说傻话。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
“我……”
京子呜咽起来。
山泽出来了。
“过十分钟就会烧起来。在那之前,我们先躲到什么地方去。”
山泽向门口走去。
“是要混入看热闹的人群中吗?”
“不,偷辆警车。”
“偷警车?”
“那些家伙应抛掉警车进入宅邸。我们可借机乘车逃掉。”
他们出了门。
他们窥视了一下四周,没有过往行人。道路对面是夹着个小公园的住宅街。三人肩靠肩,装成醉鬼的模样,横穿过马路。
三人躲到了公园的树林里。从树木间的缝隙可看到建筑物内冒出了浓烟。
“魔窟被烧掉了。”
京子嗫嚅道。
烟雾眼看着从建筑物的窗子之类的地方喷涌而出。山泽事先开好了窗户,火势漫延得很快。
火借风势,风助火威,黑烟覆盖了宽大的邸宅。
报警器笛声响了起来。因为没有行人,所以某个地方监视火情的人员大概发现这里着火了。
“来了。”
山泽小声说道。
消防车鸣响着报警器从远处飞奔而来。与报警器声搅在一起的还有警车的警笛声。各个方向都传来了警车的笛声。
市民们的梦境被不合时宜地打破了。他们纷纷跑出了住房。那些市民看到火灾,一窝蜂似地跑了过来。
几辆警车先于消防车到了。
“到公路上等着去。就装作是在看热闹。我给你们偷警车去。”
“多加小心!”
“别担心!”
山泽离开了隐避的地方。此时火灾发生的房屋前已挤满了数十个看热闹的人。公路因不断涌来的人渐渐混乱起来。
山泽混到了人群里。
好几辆警车停在公路上。如山泽料想的,警车空着,消防救火车尖叫着冲到现场。警官一面维持群众秩序一面跑到邸内去搜查,忙得不可开交。
山泽盯住了停在最边上的一辆警车。车顶的红灯还在旋转。不知为什么,此车的马达尚未关掉。
“喂,后退后退。你们别妨碍救火。”
山泽厉声叱责一旁的群众。他边喊边钻进了警车。没一个人想到山泽是要偷警车,他们可能认为山泽是便衣了。
山泽倒着警车,他缓缓地开着车。维持群众秩序的警官向这边看了一眼,却没有起疑心。山泽掉转车头,将站在公园旁片仓和京子让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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