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呢?”
铃江露出了狡黠的表情。猛地就问金钱数额这一点实在显得有些呆傻。这是地方报社记者的悠闲所致。
“预付五万元,事成之后再加五万。怎么样?”
“我接受。”
铃江立即答道。
“但是,调查些什么呢?”
“当然包括出生地和经历等事,但尤其是近来他的交际范围。另外,据说他经常出差,那么,他究竟到什么地方去出差?”
“这事好办。但是,我希望预付之款马上能拿到手。我必须马上付饮食店的帐。”
“好的。”
山泽给了他五万日元。
“那么,怎么和你联络呢?”
“后天,我来报社找你。可以吗?”
“OK。那么,你来结这个帐吧?”
“当然。”
“我能喝点掺水威士忌吗?”
铃江表情很活跃。
山泽要了掺水威士忌。
“我在调查方面,有着一流的本领。只是,那个地方,太不走运了。饮食店的帐总付不清,异得我哪都去不成。你真是我的活神仙。”
铃江破颜一笑。他那黑黑的、看上去眼球突出的奇妙的长相,正好说明了他的性格。
九月二十八日下午。
岩手新报的记者铃江来到了北卷市。
他的怀里装有山泽交给他的五万日元。他在经过的好几家饮食店都有借款,但他一家也没去。进了意外之财,铃江根本就没有心思付饮食帐款。
有了五万日元,他可在其它地方好好喝上一通。
铃江去了报社支局,但那里一个人也没有。支局是有名无实,只有一个通信员。那个通情员也只半搞生意半提供素材。
铃江从支局往各处挂了电话。一般的材料,对于铃江来说,只要打打电话就足够了。
他把电话打到了市政府、北卷署、税务暑——此类地方的广报课,并给记者室通了电话。
他打电话收集材料花了两个多小时,但却一无所获。谁也未给他提供什么特别的消息。尤其是警察和市政府更守口如瓶。问话一涉及市长和左幸吉,对方就象牡蛎似地顿时缄口不言了。
“畜牲!”
铃江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伸了伸懒腰。在电话里得不到材料的话,那就只好去做实地调查了。
他先去了市政府,提出阅览左幸吉的户籍薄。
“左先生在本市没有户籍。”
年轻的工作人员答道。
“你说什么?不可能没有户籍。你们是什么!一个小职员,你却不让我了解我想了解的事?”
铃江恼怒地骂道。
“没有啊。他好象转了户口,这里没有了呀。”
“转户口?迁到哪?”
“那谁知道。请你去问本人。”
工作人员面无表情地答道。
“你是人民公仆,可你这是什么态度?这有关市长的荣誉。请你立即纠正!”
“哼!”
工作人员的脸扭向了一边。
“哼什么,哼是什么意思?”
铃江边走边尖刻地说着。他不想和这个小办事员吵架。说起来,这也是铃江的习惯的讲话方式。
铃江上了二楼走迸了秘书室。
“市长呢?”
铃江听说,市长也在左幸吉之下,市长可能会知道左幸吉的习惯。而且,铃江还是想证实一下,市长是真死了呢还是负了重伤。
“不在。”
衣冠楚楚的年轻秘书把铃江的名片丢了回来。
“哎!”
铃江抓过了名片。
“你是什么态度?”
“我是,他不在……”
“是吗。就见说市长被烧死了?”
“市长烧死了?”
“不是吗?”
“不对。”
秘书那张白脸严厉起来,
“有传闻说市长被监禁在左幸吉拥有的着了火的宅邸里。”
“胡说。”
“我问你,既是我胡说,那么,市长在哪里?”
“我认为没必要告诉你。”
“啊,啊。”
铃江轻蔑地盯着秘书灰白的脸,然后走出了房间。
——一定有什么缘故。
离开市政府大楼的铃江的表情紧张了起来。不知是什么原因,铃江感到打电话时所遇到的那种沉闷的氛围笼罩了整个这座城市。
——我要把它查出来。
铃江恢复了他已淡忘了的记者的本性。
他来到了北卷警察署。他到记者室看了看那里空无一人。大城市的警察署里有许多各报的记者,而这种小城市、小城镇的警察署里并没有几个记者。因为这里好几年才可能发生一次案件。
若是发生了重大案件,各报记者就会从盛冈市蜂拥而至。从记者室无人一事来看,他们一定还不知昨晚的火灾。更何况市长是死是伤之类的事,他们就更不会晓得了。
铃江要求会见搜查一课课长。
是那个叫横田的男子,他年过四十,体魄刚健,脸庞赤红,目光锐利。
“您有什么事?”
横田的心情象是不太好。他的双眼暗淡无光。
“是关于昨天晚上的火灾。”
“火灾?火灾去找消防署去好不好。这与警察无关。”
横田不耐烦地答道。
“但是,事情并不那么简单。”
铃江叼起了一支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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