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慢慢地嚼着烤干的牛里脊,他想,该把这只母狗夹在刺猬手闷子里,不让她耍威风。
当然,她的这种性格是很难相处的,应该说,岂止是难以相处,她简直就是厚颜无耻,
但事情就是这样让人费心。无论如何要跟她结婚,那样她就会拼命地创作自己的小说,
而他将去出版这些小说。他会理所当然地成为这些书的惟一的出版者。而这将会给他带
来很多的钱,很多。
侦查员康斯坦丁·米哈伊洛维奇·奥利尚斯基的办公室不大,因此当肩膀宽宽的尤
拉·科罗特科夫和娜斯佳一起拥入,办公室马上显得拥挤起来。康斯坦丁·米哈伊洛维
奇·奥利尚斯基显得很平静,但是透过认真的语调爆发出来的往往是紧张和激动。
“我们不能以这种形式把事情推上法庭,”他说,“坦白地说,一个人不能被审问,
这是站不住脚的。特别是如果这个人给人的印象是心理上不健全,这是其一。第二,谋
杀的原因,像柳德米拉·伊西琴科讲述的那样,也是显得十分离奇的,立刻就让我们相
信这一点是不可能的。因此,必须像对柳德米拉·伊西琴科那样对列昂尼德·弗拉基米
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进行精神病学司法鉴定。这个女人所做的事当然能说明她的病情,
但是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好像向她请求过什么,这一点也不能证
明他的过分健全的心理。柳德米拉·伊西琴科口供的每一句话都要仔细审查。第三,该
说说这位时髦的作家。我们不能相信的是,他的被杀害和整个侦查过程会不引来社会舆
论的广泛关注。但愿别让记者们知道得比我们还多,主要的有以下两个方面的情况会引
起人们的关注: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自身的心理健康和谋杀本身
(事实上是自杀)实施的可能性,他的小说的著作权。这两个问题正是专事揭露丑闻的
黄色刊物所追逐的,它们对于那些想喝酸果蔓黑种草汁的人来说是最具诱惑力的。因此,
在这些问题上我们应该比任何一位记者都了解得更清楚全面。”
“我的天哪,康斯坦丁·米哈伊洛维奇·奥利尚斯基,”娜斯佳拍拍手,“从什么
时候您也开始害怕记者并注意起他们来了?!您可是一向瞧不起他们的啊。”
“是瞧不起他们,”康斯坦丁·米哈伊洛维奇·奥利尚斯基说道,“但是我有我的
上级,而且为数不少,他们显然超出了我的忍耐力。他们恰恰非常认真地对待刊物,特
别是如果记者们描述的是他们不知道的某种结果或者是没有注意过的某件事情。因此我
将考虑做出一个进行语文学鉴定的决议。而你们,亲爱的,该手脚并用跑去寻找柳德米
拉·伊西琴科和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从出生到最后临近死亡那些
日子的病历卡。给我找到柳德米拉·伊西琴科周围发现她的行为怪异的人们。找到那些
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死之前两周与他打过交道的人,从他们那儿
搞清楚,他有没有特别地沮丧,有没有说过打算结束毫无意义的生命之类的话,等等。
你们知道,寻找他们不是小事。我们还要开始搜集对他们进行心理健康司法鉴定的其他
材料。一旦找到病历卡,马上跑我这儿来取搜查令。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
是个庄重的姑娘,什么都害怕,而你,尤拉·科罗特科夫,该力求在某个地方找到不拘
泥于规定形式的罪证,然后我将绞尽脑汁也要把它同这件事情联系起来,以使律师不会
在法庭直用手指头来吓唬我。”
尤拉·科罗特科夫哼了一声,皱着眉头扫了娜斯佳一眼。他们两人都明白,侦查员
说的是什么事和暗示的是什么。不过三个月之前娜斯佳犯了一个非常愚蠢的错误,她在
嫌疑人的书桌里发现了一本受害者的日记。是在没有其他人看到的情况下,她打开了书
桌,这就意味着她违反了所有规定,违反了诉讼规定和业务规程。之后,她不得不以不
可思议的方法来摆脱这种状况。但是康斯坦丁·米哈伊洛维奇·奥利尚斯基不想责备娜
斯佳,因此他决定选择尤拉·科罗特科夫当靶子,提醒她必须遵守程序规则。
他们走出市检察院大楼,立即就去了挨得最近的一家自助餐馆。尤拉·科罗特科夫
已经很饿,而娜斯佳还不想吃东西,不过她想喝一杯热乎乎的浓咖啡。自助餐馆的样子
从外到内都没能唤起她特别的信赖感,因为餐馆极像苏维埃时代的煎包屋,那时的咖啡
像是用泔水兑制的,从大桶里倒出的咖啡是淡褐色、甜腻腻的。娜斯佳环顾四周,发现
一个正在洗贝壳状小杯子的十分年轻的小伙子。她把目光投向价格表,发现这儿的“黑
咖啡”标价是一千四百卢布,便走向那个小伙子并递过去一张五千卢布的票子。
“年轻人,”她非常严肃地说道,“看着我,我是一个疲倦的、被繁重工作折磨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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