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地开着。当钟楼上的自鸣钟开始响起的时候,塔季扬娜·奥希拉兹佐娃惊慌失措地高
声喊道。
“哎哟,费拉季克,新年到了!”
他们从床上蹦起来,两人都赤裸裸的,斯塔索夫·弗拉季斯拉夫·尼古拉耶维奇立
刻打开一瓶香槟酒,他们急忙碰了杯,一口气喝下杯里的香槟酒,又钻回被窝里睡觉了。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他们披上暖和的睡衣,大口大口地吃完了饭,又躺下睡觉了,一边
聊着天,一边看看电视。所有的电视节目都向他们介绍了古老歌曲的现代演奏技巧。
“你知道,”斯塔索夫·弗拉季斯拉夫·尼古拉耶维奇向妻子说道,“我产生了这
么一个可怕的想法……我觉得,我有可能白白地要离开工作岗位。”
“你从哪儿蹦出这么个想法?”塔季扬娜·奥希拉兹佐娃感到惊奇,“当你唾沫四
溅地向我证实说,你憎恨自己的工作,从那时到现在还不到半年呀。”
“有人委托我对一个实施杀人的商人的判刑情况进行个人侦查。这个商人想证实自
己无罪,想取得案件的重审,想取得宣告无罪的判决。但是这起杀人案的审理工作是由
我以前的同事们,即我们总局的伙伴们接管的。这样一来,你明白吗,我的塔季扬娜·
奥希拉兹佐娃,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形啊!为了做工偿还自己的报酬和证实这个叶夫根
尼·米哈伊洛维奇·多休科夫无罪,我应该找到自己伙伴工作不诚心的明显痕迹,或许
找到的只是他们工作中的错误和疏漏,或许找到的是他们的罪证,这些罪证说明他们蓄
意制造叶夫根尼·米哈伊洛维奇·多休科夫有罪的假象而对他进行判刑。但是,我越是
仔细研究这个案件,我越确信,我的伙伴们是凭良心审理了此案。这就意味着,我不能
博得当事人的信任,我不能帮助他证实自己的无罪。但鬼才知道,这事反而让我高兴,
你知道吗?真让我高兴!我感到欣慰的是,我的伙伴们没有给自己脸上抹黑,他们诚实
地、凭良心地挣自己的工资,我为这样的一个集体而感到无比的自豪。”
“当事人怎么办?他确实无罪,你觉得怎么样?或者他只是虚张声势?”
“难说,一切都说明他有罪。而他又不肯让步,这倒引起了我的警惕。一个人能指
望什么呢,当反驳他时需要那样地收集证据?他应该具备起码的健全的理智!我怎么也
弄不明白,这一切究竟值多少——他的极端的厚颜无耻还是他真的无罪?”
“是可怕。”——塔季扬娜·奥希拉兹佐娃同意了这种看法,“我经常碰到那些受
审讯的人,他们到了最后的时刻还企图以自己确信正义是必胜的想法来吸引我,我们威
胁要用所有神圣的惩罚来追究无罪之人的责任。但如果当一个人对那些善良的和守秩序
的人都不信任的话,那也是不对的。但这只是在到达教养院之前。一旦陷入教养院内,
和所有人一样,都切断了与外界的联系,在那儿甚至有一段时间他们试图吸引行政管理
人员,但是要知道教养院内的人完全不像侦查机关的那些人。这一点,我和你,斯塔索
夫·弗拉季斯拉夫·尼古拉耶维奇,同样碰到过或是真正的肇事者,或是被错误怀疑者,
那些在教养院内的人们对待生活都有自己的观点。一旦法院的判决生效,这就是说,当
事人有罪,那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因此对教养院的工作人员来说,那样的感召力是不
太起作用的。你不能强迫他们对一切都缺乏信心,他们从别的测验中能体会到。所以,
如果你的当事人存在着极端的厚颜无耻的话,那这种厚颜无耻应该是太极端的了。或许
他确实无罪,这难道说明在证据的体系中还存在某些漏洞吗?”
“有一个漏洞,甚至还有两个漏洞。第一,当他知道别人不相信他的时候,他不承
认自己有罪,在审讯过程中也拒绝说出供词。第二,其中有个证人引起我极大的怀疑。
那就是说……哎呀,没有那么一回事,塔季扬娜·奥希拉兹佐娃,我今天表达得笨嘴笨
舌的。当我与你在一个被窝时,我一般就弄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了。”
一月三日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一大早就赶着去上班,虽然她非常愿意
再睡一会儿。她必须与维克托·阿列克赛耶维奇·戈尔杰耶夫上校在业务会议开始之前
谈一谈,她请求上校在早上八点钟时接待她一下。
“你还跃跃欲试啊。”维克托·阿列克赛耶维奇·戈尔杰耶夫说了几句牢骚话,但
他的言辞不怎么激动。他非常了解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并不怀疑,既然
她风风火火地赶来,这就是说,她肯定有急事要说。
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跑进上校的办公室是早上八点五分,她立刻在为
开会准备的长条桌子上铺开了一些表格、图纸和示意图。
“维克托·阿列克赛耶维奇·戈尔杰耶夫,我们的工作量很大,但您最好从头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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