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
他吻了她的手,不是扶她坐在自己桌子对面的椅子上,而是把她领到了办公室一角
的软沙发上落座。
“亲爱的,我们大家和你一样都感到很悲伤。”他满怀热忱地开始说,“不过我明
白,你遭受重大不幸的痛苦更大。你有什么困难吗?只要你开口,我将竭尽全力来帮助
你。”
斯韦特兰娜·格臭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满脸愁容,一副严肃的样子,但努格
焦尔的眼睛非常老练,很有经验。从一个痛不欲生的孀妇角度去看她面色很好。她大概
为自己找到姘夫了吧。也许她早就暗中愉情了吧。而现在,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
·帕拉斯克维奇死后她可以不受约束放开手脚了。那万一这是她的情夫一下子打死了廖
尼奇卡……那个?……不是。出版者自己纠正了自己的推断。她不是用双手切断固定收
入来源的疯子。没有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的小说她将靠什么来生
活啊?靠再版书?但这很快就会结束的。二十七本爱情小说,哪怕是每本再版两次,这
也不超过四万美元,因为再版书的稿费比第一次出版的稿费要少得多,那她靠这四万美
元能再生活多久呢?她应该明白,她又不是小孩子。
“努格焦尔,谢谢。”她说,“你知道,我只有一个问题,在解决问题的过程中谁
也不帮助我。廖尼奇卡再也没有了,所以我需要学会没有他的生活。”
容貌可爱的丽塔把放有咖啡壶、喝茶的茶具、糖果、一瓶白兰地酒和极小的高脚玻
璃酒杯的小桌推进了办公室。在小桌的下面的一格上放着一个很大的、装饰华丽的纸袋,
努格焦尔向丽塔轻轻地点了点头。
“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我们出版社都很喜欢和器重你丈
夫。请接受我们的新年礼物,这是我们大家的,整个集体的。”姑娘把纸袋递给斯韦特
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时说。
“亲爱的,谢谢。”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高傲地点了点头,
“我深受感动。我明白,这些礼物不是给我的,而是给廖尼奇卡的,但我一定收下为了
纪念他的这个礼物。”
丽塔随手把门紧紧地带上出去了。努格焦尔走到保险柜跟前并从中取出一个大盒子。
“这是我个人的礼物。”
他打开盒子并把它递给了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在黑色的
丝绒上放着一条很粗的金项链。
“你怎么啦?”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表示不同意地摇了摇
头,“为什么?我不配这个。努格焦尔,你把这收起来,我不需要。”
“需要。”
他温和、但很固执地把盒子放到她的手里。
“你在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身边生活了这么多年,你是他忠
实的助手和可靠的后盾。没有你他不会成为著名的人物了,所有这些我们都明白,于是
我——”
“为什么你?”
“因为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告诉过我这一点。他说,你的支
持,你的建议,你的整个身心如何在发挥作用。他非常地爱你,斯韦托奇卡。所以无论
谁说什么——不要相信任何人。我知道我现在在说什么。他爱你,进而这份爱帮助他写
出了自己那些优秀的作品。”
努格焦尔早就准备好了演说词。他自己跑珠宝店为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
帕拉斯克维奇选购金项链的时候就准备好了。当昨天她打电话并预先通告她今天要来时,
他便一下子明白了这是不无目的的,她需要的是什么?但要是这样的话,那么他努格焦
尔不应该错过自己的这个机会。他需要再版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
的所有小说的权力。
“也没有什么……”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了一口气,“谢谢,努格焦尔,你一
直是一位绅士。很抱歉,我没有什么可送给你过新年的,除了……”
她拿起放在她身边地板上的大手提包,取出了厚厚的公文夹,与列昂尼德·弗拉基
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平时送手稿用的那种普普通通的厚公文夹一模一样,丝毫不差。
“这是廖尼奇卡的一本新小说,是他遇害前不久刚完成的。”
努格焦尔激动得手脚冰凉,嘿,狗杂种!他对她像对待人一样,花钱买了项链,松
开了尾巴,端上了香香的咖啡,美美的白兰地酒,要不要帮助,而她……她想欺骗他?
她完全把他当做蠢货,认为帕维尔什么都没告诉他?真是个大坏蛋,地地道道的恶棍!
没关系,他会教训她一顿的。
从她手里接过厚厚的公文夹,努格焦尔用气得发抖的手指解开了带子,看了一眼有
书名的扉页,《憎恨有时是玫瑰色的》。真是令人感到奇怪。而帕维尔说过,斯韦特兰
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卖给他的那部手稿名字叫《凶手女演员》或者诸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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