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她?她羞怯地扬起头准备把一切凭经验得到的性欲和多年来蓄积起来的柔情都献给这
一吻。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津用温存亲切的眼睛看着她,但伊琳娜在他的眼睛里
没有捕捉到那种熟悉的、发生在亲吻之前的、轻浮的“失去理性”,当然,如果这个吻
不是专门的,也就是性欲过程中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的话。
她原来是对的。拥抱不是给人以希望的猛烈、有劲儿,而亲吻没有随之而来。在紧
靠门的地方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津做了一个再见的手势并又出去了一整天。
这是星期五,而在星期六一大清早维克托·费奥多罗维奇·洛希宁就打来了电话。
“近况如何?亲爱的。”他用自己那温存和笑嘻嘻的声音询问了一句,这个声音让
她在心里感到平静和舒服。
“谢谢,一切好像都好。”
“什么叫好像呢?您有疑问?”
“没有,没有,哪里的话呀,一切都正常,只是……”伊琳娜讷讷难出口。
她很想与随便一个人谈谈自己与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津的关系。但是,这个
“随便一个人”可以是的只有维克托·费奥多罗维奇·洛希宁,这位对扮演伊琳娜知心
朋友角色怎么都合适的并非年轻的男人。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能明白她心里在想什么,除
了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津和维克托·费奥多罗维奇·洛希宁之外。
“结果呢?亲爱的。”他又固执地问了一遍,而且在他的话音里伊琳娜明显地听出
了增强的恐惶不安,“您担心什么?任何事情您都不应该瞒住我。我和您丈夫必须同舟
共济,以便在发生不良的变化时立即采取相应措施。”
“不要着急,维克托·费奥多罗维奇·洛希宁,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没有什么。”
“真的吗?”
“真的,千真万确。”
“那么为什么您吞吞吐吐呢?为什么您没有把想说的话说完呢?”
“因为这很可笑而且很荒谬。但是,为了不让您白白地担心,我告诉您:我觉得,
我爱上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津了,我爱他的那份感情与日俱增。”
“是吗?这很有趣,非常地有趣。”维克托·费奥多罗维奇·洛希宁的声音又开始
变得温存和笑嘻嘻的了,“而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津对您的态度如何?”
“我难以作出判断……有时我觉得他仅仅把我看做是向他许下诺言当着局外人扮演
妻子角色的家庭女工。而有时我觉得他喜欢我,甚至有时我觉得他想与我接近,但在最
后时刻他便鬼使神差地中止了。”
“嗯……非常有意思。但是,亲爱的,你应该承认,这表明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
展。这是对顺利进行行动的令人高兴的补充,顺便说一下有关行动的情况。谢尔盖·尼
古拉维奇·别列津搞完自己财务方面的事情了吗?”
“好像还没有。他从早到晚不在银行里露面,查验所有的文件,总之一句话,那里
有许多操心的事。他需要查验每一张凭据,以避免日后别人指责他办事不认真,因为这
对他的政治前程会有害处的。”
“是的,是的,那是自然。他对他什么时候拿到钱和可能与我算账这一点我想知道
得更清楚一些,期限已经在逼我了。”
“我一定转告他。”伊琳娜答应道,“我对他的事情搞不大清楚……”
“好妻子应该这样做。”维克托·费奥多罗维奇·洛希宁温和地打断了她的话,
“亲爱的,您不要这样理解我的电话,好像我对他施加压力和催促他了。让一切都正常
进行,无须着急和忙乱。我要明确期限,因此请您丈夫今天晚上给我打个电话。”
她全天都沉浸在激昂的情绪之中,个中原因难以解释。她突然想起了,上个星期日
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津在早晨六点钟是怎样去为她选购一盒甜酥糕礼品的。伊琳
娜也想送给他一个意外的礼物,但她怎么也想不出来。什么礼物能让谢尔盖·尼古拉维
奇·别列律高兴。她不大了解他的口味,而且根本想象不出他的需求。什么能使他产生
好感和惊奇呢?什么可以给他带来出乎意外的快乐呢?伊琳娜开始仔细地回忆着她所知
道的有关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津的一切。脑海里闪现着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手
势,每一个暗示,但一无所获,什么都没有想出来。这时她顺便进了卧室,认真地环顾
卧室并想起了,他抱怨过悬挂在床头上方的灯:它只能用“微型三角钢琴”式灯泡,没
有它光线不足,他看书很困难。他不想买另外样式的灯具,因为他非常喜欢工艺品,他
选购了很久才买到了这种他最喜欢的灯具。只是灯泡的事几乎没有解决。就这样决定了,
伊琳娜想了想,走遍整座城市商店她也要买到合适的灯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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