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词儿是从哪儿来的呢?”
她把已经做好的三明治放到桌上,拿起了话筒。
“列什卡,是我。爸爸怎么样?”
“情况不好。谢谢你,”丈夫回答得很简短,“你现在怎么样?”
“我也不很好,”娜斯佳承认说,“可也许比你父亲还好一些。他怎么样了?”
“你过了三天才想起问这事吗?”齐斯加科夫说,“算啦,我们别抠这些小节了。
昨天把他送进了医院。妈妈今天夜里在那里守着。如果明天早晨不恶化,就要做手术。”
“需要我吗?要我干点什么,我都能完成。列沙,别生我的气了,我是个十足的大
笨蛋,但我现在懂事了。愿意要我去吗?”
“你能有什么用啊?”他笑了,“你连汤都不会煮。”
“我可以在医院里值班,好让你和妈妈休息一下。我可以去弄药,可以搞到最紧缺
的药。列什卡,不要拒绝我,你过去可是总能原谅我的。”
“阿霞,为什么说这个?”他有些懊恼地回答,“我没有生你的气,我有其他的难
题。如果你愿意,你可以来,但这并不一定需要,我们完全可以胜任。”
“我要去,”她很坚决地说,“明天手术的事定下来以后,给我打电话好吗?”
“好吧,我给你打电话。你向萨沙和达申卡表示祝贺了吗?还是又忘了?”
嗨,上帝啊!她把哥哥的事完全忘记了。他们是同一天举行的婚礼。是特意凑到一
起的,所以今天萨沙和达莎也是结婚两周年。
“我明白了,”阿列克赛非常准确地解读出了停顿在她语气中的意义,“就是说,
你忘了。赶紧打个电话,现在还不晚。他们在家里,半个小时以前我和他们通过话。”
“对不起,列申卡,我整个都晕头转向了。”她嘟嘟囔囔地说,“我向你表示祝贺,
我亲爱的。你该不会以为,已没什么值得祝贺的了?”
“不要说傻话。我非常爱你。但是爱一个人和同她一起过日子,这不是一码事,这
一点你比我更清楚。”
“你不想再同我一起生活了吗?”
“这是你不想,或者说是你不能。”
“我可以和你一起生活。而且我也希望能和你一起生活。把爸爸的事情料理完以后,
请你回来吧!你回来吗?”
“我还能跑哪里去?”齐斯加科夫笑了,“说真的,我不敢保证很快就回去。”
“我等你。你只要保证回来。”
“好了,躺下睡觉吧,已经很晚了。别忘了给萨沙打个电话。”
当然了,她会打电话的,会向哥哥和他迷人的妻子达申卡表示祝贺的,她还要吃自
己做的很简单的二明治,洗个澡,然后躺下睡觉。不能说生活中一切都美好,但有难题
和麻烦也很普通、很正常。列什卡会回来,这是最主要的。其余的一切都在其次。要学
会区分生活中主要和次要的东西,这才是真正的智慧。可为什么人们都是在很晚的时候,
在已经犯过或做过所有可以想象和难以想象的错误和蠢事之后,才能认识到这一点呢?
弗拉季斯拉夫·斯塔索夫下班回家后,吃过晚饭,正准备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他的
第一个妻子马格利特打来了电话。他一接完电话,就动作飞快地穿起了衣服。
“出了什么事?”塔姬雅娜看着正匆忙收拾的丈夫,有些不解地问。
“莉丽娅有点奇怪,冲着墙不停地哭,出了什么事也不讲,丽达已经和她折腾了三
个小时,也不管用,我到她们那里去一下。”
“当然,你去吧。”塔姬雅娜点点头说。
斯塔索夫第一次婚姻所生的女儿、十岁的莉丽娅是一个很安静、懂事理的小姑娘,
她最喜欢做的事就是读书,而且是不加选择地读,几乎从来不哭。歇斯底里地闹腾三个
小时(当然,如果马格利特没有习惯地加以夸张的话),在她来说简直是不寻常到让人
害怕了。侦探工作的经验告诉塔姬雅娜,或许是发生了某种最不愉快的事:性狂躁者惊
吓了她,而她又不好意思对大人讲。这种事发生的可能性非常之大,超出了人们的想象。
如果周围的人处置不当,马上就会产生可怕的后果,比如心理挫伤和将来个人生活的扭
曲。斯塔索夫自己也见过这样的事情。塔姬雅娜知道一年半以前,他就和娜斯佳·卡敏
斯卡娅一起调查过著名电影明星阿丽娜·瓦兹尼斯被害案。瓦兹尼斯的生活正是因为这
样一个专门诱骗、奸污那些不敢跟大人诉说自己恐惧的小女孩的恶棍而走上歧途的。送
走了丈夫,她拿了一本书躺到床上,但思绪总是从书上的文字跑到公务上来,尽管严格
地说公务已经结束了。她再不用去上班,并且可以放松一下了。但关于女巫师伊涅萨被
害案的一些想法还是常常钻到她脑子里来。
斯塔索夫在半夜两点左右才回来,一副心绪不宁、气咻咻的样子。
“你干吗还不睡觉?”他看见塔娅雅娜跟原来一样拿着书躺着,于是问道。
“在等你。莉丽娅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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