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杀手加尔开始注意起自己的那年夏天。当时她和扎哈洛夫假扮一对夫妻,短期内得
在同一屋檐下过夜。
“真好笑,”娜斯佳边系着男式短上衣的扣子,边从桌边站起身来笑着想道,“扎
哈洛夫像是惟一把我当做女人的男人,恐怕正是为此,他才会想要我的吧——当然,如
果他不犯傻的话。老实说,其他所有的人,当然这样的人并不多,都只对一个人清醒的
头脑和安详的性格感兴趣,根本不对其外貌——对此我从来不敢夸口——有反应。”
德米特里的汽车很棒,也很贵重。娜斯佳想起,五年前他坐的是“日古利”。她甚
至记起了他的车牌号。
“这么说,保卫工作的收入还不错嘛,”她调侃道,“你的交通工具值钱多了嘛。”
“连我也大大改善了嘛,”扎哈洛夫立即接口道,“更老、更聪明,也更有经验了。
在一切方面。”
“季姆卡!”
“得得,瞧你,”他一摆手说,“我可没那个意思,只不过是说,由于职业技能的
提高,收入也大大提高罢了。天知道你立刻就往那上面想。”
他笑着把娜斯佳轻轻搂在怀里,用手轻抚着她的背部和腰部。
“卡敏斯卡娅,无论怎么说,你都美如天仙。如果不是我这个傻子曾经和你订过君
子协议的话,我就会在车里把你给强奸了。”
“可你已经签了君子协议了。”娜斯佳退后一步,小心地摆脱了他,提醒他道。
“要不我说我是个傻瓜呢,走,上车吧。”
这不,你瞧,我总算见到那个家伙了,就是为了他,我妻子才决定拯救我们共同创
下的这份家业不被分割。如果不是非得加了“但”字的话,这家伙可以说是相当不错的
情敌。他想把维卡和我都据为己有,而那钱有一半是归我的。或许这人并未患有道德纯
洁症。维卡不可能不懂得这个,她从来就不是个傻瓜,相反,根据我对她的了解,我妻
子对此类事的态度是非常感人的。只要回想一下她曾经如何勇敢而又不失尊严地忍受我
妈的脾气就够了,那时,连我有时也忍不住冲母亲嚷嚷,可维卡却每次都悄悄把我拽住
责备我:“萨沙,她是个病人,”妻子说,“你应当理解这一点,让着她点儿。归根结
底,她是你母亲,她爱你,有这就够了。我对她是外人,她根本没必要非得爱我不可,
你也没权力要求她爱我、对我好。”维卡啊维卡……你总是那么善良、明理,那么美妙,
我是多么爱你呀,可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居然想要把我们辛辛苦苦挣来攒下的一
切据为己有,抛在这位阔气的美男子脚下呢?
或许是因为他比我强吧,这就是一切症结所在。没有其他任何原因,但有此一点就
足够了。或许你是那么想他,以至不光是他的抚摸,哪怕一想到他,就会令你要死要活
的。这种事常有,我能理解。我自己本人曾经一段时期不也正是这样,只要一想到维卡
就会寻死觅活。
今天我们的节目不播放了。我们向之出卖我们节目的那个电视频道的领导部门做了
一番调整:由于近日议会发生的丑闻,需要在一段时期内加强新闻节目的内容。因此,
我得以不像往常这时那样呆在演播室里,而是去了一家我喜欢的书店。我已经有好几个
月没来过这里了。近来读书的时间不多了,即使有时能抽出几个小时的空闲,我也宁愿
和维卡和朋友们多呆一会儿,而此刻我突然想起读书了。那件事发生后甚至并未能当下
就传到我耳中,只是过了好几天以后,我才突然意识到,我再也不能也不愿和任何人打
交道了。我对所有人都感到恼火。剩下的只有书了。
于是,我驱车去了莫斯科市中心。我在书店呆了整整一个半小时,在自选厅里从一
架书走到另一架书,时不时取下一本书翻一翻,读读简介,随便打开瞧几眼。我挑了几
本书,付了款,走出书店,但没上车,而是走了半个街区,去找一个酒吧,我知道这家
酒吧的咖啡和比萨饼十分出色,令人惊叹。维卡同样也喜欢这家酒吧,以前我俩常来这
儿。所以,此刻,我能在那里见到她并没有什么可奇怪的。她和我那位“尊贵的情人”
在一起。他俩津津有味地吃着比萨饼,喝着低度啤酒,热烈地谈论着什么,吃比萨饼有
一种基扬蒂相伴,是一种非常好的红酒,维卡总是非常喜欢这种酒。可显而易见,她的
这位情侣的观念略为有些不同,要我会说这是一种乡下人的观念。得,好吧,还是说得
轻一点儿吧:外省人的观点。
酒吧里人很多,大厅里几乎挤得水泄不通,他们没有看见我。我没有特意躲起来,
而是找了一张没人的桌子,要了杯咖啡,开始浏览刚买的书,时不时瞥一眼那对没有察
觉我在场而正唧唧咕咕着的情人。
真怪,在我眼里,维卡永远那么美丽。我并不是一个充满浪漫情调的小青年,我也
知道,绝对美的标准是不存在的。维卡的美就只是对我而言,我不需要任何别的女人,
但这根本不意味着是男人都得把维卡当美人。但我喜欢她,这就够了,我此刻竭力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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