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怎么……阿尔费洛夫的被杀案已侦破,我指的是更为严重的一些事件。”
娜斯佳好不容易才保持住镇静的表情。是他们刚刚完成的吗?还是夜间呢?她没来
得及与科罗特科夫碰头,真糟糕!
列夫·米哈依洛维奇接着说:
“我们有根据怀疑戈罗德市出现了犯罪团伙,他们收买了保卫部门的一些工作人员。
我们将非常感谢您,如果您能和我们一起讨论这个问题并提出揭露和消除这个集团的行
动建议的话。”
(还行啊!难道我完全错了?我认为在戈罗德市只存在一个黑手党组织,他们控制
了一切。如果是这样的话,政府机构,而首先是列普金本人必然与它保持某种关系。第
一种可能是:我并没错,但列普金想把主子们不满意的一些人推出来,伺机假莫斯科人
之手干掉他们。为此他们需要能够提出在什么地方、用什么方式和搜集哪些证据的咨询,
以使主要的保卫部门有根据提起公诉。第二种可能是:在戈罗德市并不存在我想象中的
黑手党。政府机构恪尽职守,列普金所说的都是真话。第三种可能是:黑手党仍然存在,
而且只有一个,但其中出现了分裂派,而且无法把它们清除掉。比如干掉阿尔费洛夫的
那些人。那么,又是谁把他这个可怜虫干掉的呢?)
“请问,列夫·米哈依洛维奇,为什么你们想用私下的活动方式解决你们的问题呢?
不如去找俄国内务部或是反贪联合委员会,他们会协助你们的。他们的专家是一流的,
权力也大,财力和物力都是我不能比的。”
“这非常不适宜。”列普金马上回答,说着把笨重的身体探向
“为什么呢?”
“我们只是怀疑,很可能是错的。我们不想弄得满城风雨,鸡犬不宁,使那些毫无
牵连的人们也人人自危。我们只想请您指教如何去核实这些疑点。”
(也就是说是第三种可能。这不难办。至少不是政治问题。真是好笑:黑手党雇用
我作为私人侦探帮助它消灭对手。)
“很遗憾,列夫·米哈依洛维奇,白白浪费您的时间。我的假期还有另外的计划。
除了治病之外,我还要在这里工作,”娜斯佳瞥了一眼堆满纸张和词典的桌子,接着说,
“我怕以后没有空闲时间。此外,假期总应该是假期,要休息而不是工作,您同意吗?”
“这么说,您拒绝了。”
“是的。”
“阿娜斯塔霞·巴甫洛芙娜,不要匆忙做决定。您的建议将得到相应的报酬。请再
考虑一下。”
“好吧!”转而她又轻松地同意了,“我考虑一下。但我有几个条件:第一,我只
能和那些对我的帮助直接感兴趣的人谈。请不要捉迷藏,列夫·米哈依洛维奇。很清楚,
这个人不是您。我考虑您的话,明天早上这个时间答复您。但请您注意,如果明天在这
里见到的还是您,我还会回绝,而且是彻底地。其次,不要向我提供被收买的内务处的
工作人员的名单。我在任何条件下都不会这样做。这用不着讨论,第三,不要给我钱。
可以用其他的东西吸引我。如果明天谁也不来,我便认为,今天的谈话没有进行而且要
永远忘记它。你们可以认为我的条件不合你们的意,那我们就可以各奔东西而互不相
扰。”
尤拉·科罗特科夫又着急又担心。他打开阳台门,站在门槛上,只听到开头几句,
便明白他是把阿娜斯塔霞作为刑侦人员来拜访的。他非常想继续听下去,但又怕裹着大
衣坐在沙发里的列基娜·阿尔卡基耶美娜也听到谈话。那就意味着怀疑女翻译家的神话
破产了。当然,如果阿尔费洛夫被杀案侦破了,也没有必要再让阿娜斯塔霞充当吸引案
犯的诱饵。但从另一个角度看,这个“如果”又使尤里担心。要是破案是假的,在这里,
在戈罗德市人为制造的假象,那就可以肯定这决不是来自莫斯科的预谋,而是当地人干
的。为制造伪证需要许多“自己人”:自己的犯罪鉴定专家提供信纸和照片上的指纹结
论,提供哈宁守夜的商店和打仟悔信的打字机的字母相吻合的意见;要有自己的知情人,
好当着人们的面取证和搜查哈宁的房间;还要有自己的侦查员,把这一堆乌七八糟的废
弃物烙成像样的馅饼,谁也不会为追究死了的人的刑事责任去品尝它。外地的犯罪分子
是无能为力的,这种事只有市里有鉴定权的人才能做。如果哈宁是个伪造的垫背者,那
么真正的凶手就在附近。问题在于他们是些什么人。他们不属于黑手党,独立进行活动,
那么就有必要让阿娜斯塔霞继续扮演一段时间的女翻译家;相反,如果是在市内务处的
黑手党安插了自己人,那肯定会知道卡敏斯卡娅到底是什么人,那么继续扮演下去便是
愚蠢的。
“我怎么打折了?”尤里马上控制住自己,同时遗憾地关上门。我的使命也完成了。
谁也不会再去理会阿尔费洛夫的案子,明天早晨我就走吧!阿娜斯塔霞继续在这儿疗养,
谁也不会动她。就让列基娜听见吧,现在这已经没有意义。可突然……不,不能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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