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甚至大白天也有两个人,这里怎么一个也没有?为什么这个人影总在那儿游荡?不
祥的预感越来越明显,以至伏拉德想跳出汽车跑到游泳池去呼救。他把手伸向门柄。
“上哪去?”司机转身说,“不叫你,就不准出去。”
“我要……”
“上厕所吗?”司机笑着问。
“不,不上厕所。有个人在外面游荡,往车里窥视。我想,他神经不正常,看,就
在那棵树后边!”
“在哪儿?”
司机放下书,关上车内灯,朝伏拉德指的方向望去。
“没看见什么。很可能是阴影?”
“不是阴影,我看得很清楚,快叫警卫!”
“不行,小子!不准出去。”
“我不跑,你要明白,他是疯子,躲起来了,警卫看不见,可他突然……会把
人……”伏拉德不知为什么说不出最可怕的词。
“警卫什么都能看到,别操心了!”司机训斥着伏拉德,重又打开书。
斯薇特兰娜由警卫押送着从二楼来到门厅。在走到距门两步远的地方,楼梯上传来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维切克!”
警卫紧紧抓住斯薇特兰娜的手臂,转身望去。维持二楼秩序的伏洛佳正站在楼梯的
空处。他把娜斯佳关于送回姑娘和带伏拉德来的指示传达给斯塔尔科夫,接着便问:
“你带那个小个子来了吗?”
“是的,先把姑娘送进汽车,然后带他!”
斯薇特兰娜听到这一对话,意识到马上会审问伏拉德。他还不知道她已经把什么都
说了,因此,他会照旧坚持他们商量好的办法。自然,这个女人为逼他说出真情,会折
磨他的。对此她毫不怀疑,并怜悯起伏拉德来。他一定会挖空心思去撒谎,到后来却不
得不承受被揭穿时的屈辱和难堪。被揭露,尤其是当面被揭露是最糟糕不过的事情,应
当暗示伏拉德,让他说实话,这至少会保住他的个人尊严。
她小心地向门口移动一步。
“喂,我的香烟在侏儒坐的那个汽车里,你能拿来吗?”
斯薇特兰娜又向前跨了一步,同时抓住门把手。
“好的。”维切克好心地回答说,转身朝向姑娘。他刚想跟着她走出去,伏洛佳又
喊道:
“可不要弄错,她的烟盒是白色带蓝条的,我的是白色带绿条的,不要拿错了!”
斯薇特兰娜跳到外面的台阶上,一步两个阶梯就跳下去,奔向汽车。她还没弄清是
个什么影子在她面前一闪而过,甚至还没看清黑暗中那把锋利的尖刀。她只听到伏拉德
撕心裂肺的号叫:
“斯——薇——特——兰——娜!”
她的喉咙像被什么烧灼了一样疼痛。她极度地困乏无力,缓慢地跪在地上,侧倒在
冰冷的、覆盖着白雪的地上睡着了。她终于做到了。
“送我到艾壮阿尔德·彼得罗维奇那儿去,”娜斯佳疲惫他说。
她和斯塔尔科夫坐进汽车,也不知道其他人是否随他们一起走的。她不只是感到难
过,她甚至想死了算了。
在把神经失常的马尔采夫推进前厅,好不容易把哭得死去活来的伏拉德从倒在血泊
中的斯薇特兰娜身旁拖开以后,娜斯佳明白,她应该而且要赶快做决定。斯薇特兰娜谈
完以后,几乎一切都清楚了。与伏拉德谈话已不可能。录音带简直是从他手中抢过来交
给娜斯佳的。其实她没必要听这段音乐,仅从脚本的描写就知道谁是它的作者。然而她
还是想听一听。
杰尼索夫在台阶前迎接娜斯佳,他已从斯塔尔科夫打给他的电话中了解了一切。他
们没有说话,默默地走上楼,进了艾杜阿尔德·彼得罗维奇的办公室。
“给您拿点什么,阿娜斯塔霞?”主人关切地问道。
“咖啡,浓一点的。”她含糊他说了一句。
娜斯佳喝了几口阿兰送上的咖啡,便大声而平静他说:
“艾杜阿尔德·彼得罗维奇,我和您应当做出重要决定。怎么处理斯薇特兰娜·柯
洛米那茨的遗体?阿纳托里·弗拉吉米罗维奇并没有叫警察到现场,而是把他自己的人
留在那儿清除血迹。我想,如果事情声张出去,我们要找的那些人会立即销声匿迹的。
什么事都凑在一起了:姑娘认识他们并很可能对什么人谈到过;疯子呢,寻找和等待这
个姑娘完全是有的放矢。要知道,在他的上衣口袋里发现了一个年轻女人的照片,从各
方面判断是他母亲的。她穿的衣服正是斯薇特兰娜穿的那件连衣裙。我不知道在不违反
法律的情况下如何掩盖姑娘的被杀案。所以,我们的选择余地非常小。你们或者把斯薇
特兰娜的遗体送到某家医院,或者直接送停尸问,并且通知警察局中你们的朋友,让他
们了解事件的真实情况,同意他们去做一切他们认为需要的事。还是让我走吧!刚才当
着我的面把尸体从现场运走,把罪犯单独关起来,而我,作为警察局的工作人员,心都
要碎了。你们要我怎么样呢?你们认为,我是专门解决刑事犯罪的计算机吗?在解决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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