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月前您听过她的演奏,还记得吗?”
“记得。您的女儿很努力,但她并不喜欢音乐。不应该去折磨她。我当时就对您说
了这一点。”
“列基娜·阿尔卡基耶芙娜,您误会了。奥丽娅非常用功,非常。也许,您能同
意……”
“不,亲爱的,我不想摧残儿童。您的女儿非常善良,她不愿意让您生气,为此才
苦苦练习。但她并不喜欢,在这方面我的判断从没错。我的学生中有些人完全没有天才,
但他们喜欢音乐,而且准备为此献身,我认为这是最主要的。”
“列基娜·阿尔卡基耶芙娜,她一直幻想在您这儿学习。请求您……我知道您上课
不收费,但能否有个例外……我析求您了,我准备为女儿支付费用,只是求您收她。”
“我很遗憾,”老太婆发出叹息声,“您白来一趟,请别生气。祝您一切顺利!”
还不到5点钟,娜斯佳就已经饥肠辘辘。离晚饭还有两个小时,她再也忍受不住了。
她不情愿地穿上衣服,下楼到酒吧,指望吃点馅饼充饥。还算走运,酒吧间除馅饼还有
面包片。熏肠的气味使娜斯佳不敢问津,但奶酪不妨试一试。
平时就没有几个人光顾的酒吧间今天更显得空空的。除了在酒吧台前的几个年轻人,
大厅里没有一个人。
“今天疗养院是健康日吧?没有人吃甜食和肉食?”她在等待煮咖啡时开玩笑问道。
“您难道不知道,著名幽默大师今天到这里演出。电影厅挤得水泄不通,甚至从市
里还来了不少人。难得有机会听到鲁达科夫的演出。”
酒吧间里没有什么人,因此也没放音乐。娜斯佳吃了甜食更觉浑身懒懒的。四周一
片寂静,没有什么东西分散她的注意力,于是她便陷入沉思,几乎忘记了时间。
6点钟以后,酒吧间里人渐渐多起来。表演结束了。娜斯佳想到,这里马上就会喧
闹起来,而且会放音乐,很难继续思考问题。应当回房间去,试着翻译几页书。她已经
把自己的马克布因搁在一边了。
恰在这时按摩师乌兹捷奇金手里拿着啤酒和两个杯子从酒吧台向她这边走来。他身
后跟着一个迈着碎步的女孩。她的裙子窄得使她的脚步几乎按厘米移动,按摩师的目光
和娜斯佳的相遇,他便停住脚步问道:
“今天您又没来按摩,背还痛吗?”
“与平时差不多。”她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回答。
“如果您不想来,可以提前通知我,我好安排其他人。我白白浪费了40分钟。”
“我会来的,对不起,我睡过了。”娜斯佳道歉说。
上楼的时候她想象着在乌兹捷奇金那儿按摩的情景……好一个杀人犯……外表是那
么和善的胖子,绰号让人感到亲切,什么“柯季克”……她会不会偶然出错呢?最近一
段时间这是常有的事。看来,分析器有些失灵。介入这件事真有些多余。不会有什么结
果的。杰尼索夫对她的评价过高了。
房间里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厚厚的信封(萨赫诺维奇有所有房间的钥匙,他提醒过
她)。娜斯佳拆开后,取出市内租赁和占用住房情况的名单。是她请斯塔尔科夫找这份
材料的,为的是决定从哪里开始查找拍摄这种令人厌恶的录像片的地点。名单很长,但
只是有些地点引起娜斯佳的怀疑。大多数的登记表上都列有注释,表明房子是被企业协
会所属的公司或组织占用着,就是说在杰尼索夫的监控之下。没有任何标记的房子只有
100所左右,其中仅80所或位于居民住宅区,或与商店和公共场所的入口处近在咫尺。
它们未必能用来拍摄影片,因为不仅要往那里运送演员,还要从那里运走尸体。
即使在夜间工作也一样。不,不一样,她自己更正说。牺牲者不会像自然死亡那样
默默地死去,他们一定会叫喊。住宅可以不管了。只剩37所必须要检查的房子。
斯塔尔科夫像往常一样按时打来电话,娜斯佳口述了名单中需要检查的房号。随后
她想坐下来译点东西,但总进行得不顺畅。每三到四段她都能遇到一些词句,使她的思
想转移到马卡洛夫和他的团伙身上。她甚至忘记把手从键盘上移开,呆呆地坐在那里。
直到半夜,用三四个小时她才翻译完三页。于是她恼怒地盖上打字机,说了句古老的谚
语“一心不可二用”。
她躺在被子里想到,要是躺在按摩床上,毫无保护措施,面对乌兹捷奇金这个杀人
凶手,那将是什么情景。随后她又自我修正地想到:不!柯季克、达米尔这些人,他们
自己不会杀任何人。杀人的一定是那些订户。这个团伙只是组织和提供条件,而后消灭
痕迹和隐藏尸体。他们都是组织者、同谋,比如是老板的代理人,也许那个人是教唆犯。
但他们之中没有直接执行者。而马卡洛夫,如果他确实存在的话,也没法归罪于他。大
概这就是所谓的思想领导,但还要进一步证明……
如果说娜斯佳整天都在思考中度过的,可以说陷入寡居少动的生活方式,那么阿纳
托里·弗拉吉米罗维奇·斯塔尔科夫却相反,整天转来转去,下命令、打电话、提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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