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她把它转送给什么人了?比如说她的某个女友?”
“未必。杰尼索夫家向来对礼物是珍重的,尤其是主人自己。他常常会问:‘为什
么你不戴我送你的那个?你不喜欢吗?’不,她不敢。”
“可她很多事都敢干,”娜斯佳生硬他说,“为什么人们对自己亲人的事总是视而
不见呢?我们总是相信非常了解他们,但到头来这种信心却变成悲剧。”
“不,”斯塔尔科夫蛮有把握他说,“她可能是把爷爷的礼物偶然丢掉了。她是个
善良的好女孩,不知是哪个流氓把她弄糊涂了。”
“会不会是那个与她有段恋情的大学生?”娜斯佳笑了笑说,“如果她果真是个善
良的好女孩,有可能她出于对他的爱帮助他挣钱,他正好利用她。这又是一个马卡洛夫
号列车上的乘客。”
“阿娜斯塔霞·巴甫洛芙娜,还是说说您有什么好的建议。”斯塔尔科夫一再重复
说。
“沉默。您亲自去找那个大学生,再去和薇拉谈谈。以后看情况再说。目前不要
说。”
“谢谢您。”斯塔尔科夫松了口气。
“为什么?”
“我自己也同样不赞成对杰尼索夫谈薇拉的事,但我怕您坚持。”
“我为什么要坚持呢,阿纳托里·弗拉吉米罗维奇?这与我毫无关系。您想找马卡
洛夫,您得到了。其他就没我的事了。”
“谁知道呢?”斯塔尔科夫笑着说,“您头脑里总有那么多莫名其妙的东西,甚至
摸不着您的想法。还有什么东西您想不到的呢!还有,我刚才想说但没敢说:您今天特
别美,特别好。”
“我尽力而为,”娜斯佳笑着感谢他说,“说一句恭维话吧:与您合作我感到特别
愉快。我给您提了一堆愚蠢的问题,而您毫无怨言,把一切都完成了,而且从来不问为
什么。这表明您信任我并相信我知道该做什么。这种情况在我的工作中还不多。”
“老实说,阿娜斯塔霞·巴甫洛芙娜,有时我也怀疑过,甚至还对艾杜阿尔德·彼
得罗维奇谈过。但他对我的答复是:这个丫头知道该怎么做。因此,您的恭维也不怎么
合适。我知道问这个问题很愚蠢,但还是想问……”斯塔尔科夫欲言又止。
“请问吧,问吧!我们好消磨这个夜晚。反正我也不能睡了,那就让我们谈吧!”
“您是怎么想出来的呢?”
“一个男孩的启发。他说,真正的男子汉应当分清汽车和武器。”
“说得对。”斯塔尔科夫点头赞成。
“是的,比如您能分清‘梅塞德斯’和‘沃尔沃’吗?”
“自然。”
“能分清手枪‘TT’和‘贝雷式’吗?”
“当然,这是起码的。”
“‘瓦尔特式,和‘马卡洛夫式,①呢?”
①瓦尔特式:德国生产的八发自动手枪;马卡洛夫式:苏联生产的自动手枪。
“天啊!”斯塔尔科夫惊叹道。
清早娜斯佳和斯塔尔科夫就来向杰尼索夫汇报,当他们讲述列基娜·阿尔卡基耶芙
娜·瓦尔特的住宅的情景时,他甚至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我亲自提出以社会救助的方式提供给她三层楼中的一部分住宅的。教师,受大
家尊敬、培养出那么多著名演奏家的教师,应当有自己的住房,能有个安放钢琴的地方
和进行教学的场地。她应当住在相对较优越的条件下,不必担心音乐惊扰有小孩的邻居。
还是我亲自……为此拨出钱来。还特意提醒要派专门的师傅制作隔音墙。天啊,天啊!”
“醒悟得太晚了,”娜斯佳说,“她自己也受到欺凌和伤害。作为一位天才的教师
和音乐家,她仅仅因为自己的脸和跛脚而被抛弃。为什么我们国家对待残疾人不能像对
待正常人一样?您提供给她像样的优越的生活条件,但是第一,太晚了,第二,只是她
需要的一部分而已。她需要很多钱,很多很多。她曾经对我的莫斯科同事谈到过这一点。
有了钱,才能自由自在地从事音乐,而且不会为老年的无能为力再受伤害。是的,她是
告诉他以教课赚钱。可后来我偶然听到一次谈话,从中得知她上课并不收费。她只是对
那些真正喜爱音乐的孩子无偿授课。她谋取钱财另有渠道。”
“可为什么这样?为什么以这种骇人听闻的方式赚钱呢?”
“因为她仇视我们大家,为了复仇,你们不想要我的艺术吗?你们不愿意听,不承
认我的音乐吗?那就让你们……你们等着吧,我非要给你们创作,并且让你们和你们的
亲人在我的音乐伴奏下去死。我最初认为音乐是伊斯马依洛夫写的。后来,我越来越怀
疑,便请他为我即兴演奏,于是我确信磁带中的为杀害斯薇特兰娜的影片配制的音乐,
他是写不出来的。他,无可争辩有天赋,但还不是天才。而那种音乐不是出于一般人之
手。要知道,他自己也不止一次对我说过,列基娜是天才,我却忽略了。还有一个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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