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想到要是真是这样的话我还能帮帮她。我推开门走了进去,门廊很黑,我被放
在入口处的雨伞绊了一下。我想我听到一声虚弱的呼喊或呻吟。
当我的眼睛开始适应黑暗,我跌跌撞撞地往前走,看见左边一扇门里透出一丝
亮光。“
“那就是你从外面看到的点灯的房间么?”
“我想是的。我喊道:”我可以进来吗?‘一个很微弱的声音回答:“进来吧。
’我推开门,走进一间布置成起居室的房间,角落里有一个沙发,几件床上用品似
乎匆忙被扔在沙发上,仿佛要把它当成一张床使用。一个女人躺在沙发上。
“我几乎没有认出她来,除了一盏小油灯屋子里没点灯。为了不刺激病妇的眼
睛,油灯上套着绿灯罩。壁炉里有火,可是已经快烧完了,我可以看见女人的头和
脸绑着一条白绷带。我伸出手想开电灯,但是她喊道:
“‘请不要开灯,我受不了灯光。”
“她怎么看到你伸手去开灯的?”
特里格先生说:“这确实很奇怪,事实是直到我去开灯她一直没说话,可是什
么也没发生,灯并没有亮。”
“真的吗?”
“是的。我猜想可能灯泡已经被拿掉了或者烧坏了。
但是,我什么也没说,靠近床。女人断断续续地问:“是律师吗?’
“我说:”是的。‘并且问她我能为她做什么。
“她说:‘我遭受了场可怕的事故,我活不了了,我想尽快地立遗嘱。’我问
有没有人陪着她。‘有,有,’她急切地说,‘我的女仆一会儿就回来,她去请医
生了。’‘但是,’我说, ‘她难道不能打电话吗?把你一个人留下不合适。’
‘打不通电话,’她说,‘没关系,她一会儿就会回来。别浪费时间了,我必须得
立遗嘱。’她气若游丝。
我当时就感觉为了避免惹恼她,最好还是按她的意思去做。我把椅子拉到有灯
的桌子旁,取出自来水笔和我自己准备的打印好的遗嘱表格并对她说我已经准备好
了。
“开始之前,她让我从放在桌上的玻璃瓶里倒一点水和白兰地给她,我这样做
了。她抿了一小口,似乎振作了些。我把酒杯放在她手附近,又按照她的建议给我
自己也倒了杯,我很高兴这样做,因为那是个冰冷的夜晚,房间里也非常寒冷。我
四处看了看,想找些煤把火生起来,但是没有找到。”
帕克说:“这倒蛮有意思而且很有启发。”
“当时我就觉得奇怪,整个事情都很奇怪。不管怎样,我说我已准备好开始了。
她说:”你可能会认为我疯了,因为我的脑袋受了伤,但是我很清醒。他别想拿到
一分钱。‘我问她是否有人伤害她,她回答说:“是我丈夫。他以为他已经把我杀
了,可我要活下去,立个遗嘱把钱给别人。’她说她是马里恩·米德太太,要立份
遗嘱将她价值一万英镑的财产遗留给一些继承人,包括她的一个女儿和三四个姐妹。
遗嘱相当复杂,因为要通过多种方法把她女儿的钱交给受委托人管理,而避免这笔
钱到她父亲手中。”
“你记下涉及人员的名字和地址了吗?”
“记下了,不过你一会儿就会发现,压根儿就没用上。立遗嘱人在财产分配上
头脑相当清晰,尽管她极其虚弱,在她叫我不要开灯后她的声音没有比喃喃声大过。
“我终于打完了遗嘱的草稿,开始用正确的方式写出来。没有一点女仆要回
来的迹象,我开始变得很焦躁不安,同时由于极其寒冷或者由于别的原因,又加上
这已经迟迟晚于我该上床睡觉的时间,使我感到非常困倦。
我又倒了一点儿白兰地,想让自己暖和起来,继续写那份遗嘱。
“写完的时候我说:‘谁来签名呢?我们还需要一个证人使它合法化。’
“她说:‘我的女仆一两分钟内就会回来,我想不出她发生了什么事。’
“‘我想她可能在迷雾中迷路了,’我说,‘不管怎样,我会再呆会儿,我不
能这样扔下你不管。’
“她微弱地感谢了我,我们默默地坐了会儿。时间慢慢过去,我越来越觉得事
情的蹊跷。那个病女人呼吸沉重,时不时呻吟一两下,我越来越困,简直不能理解。
“我感觉我好像麻醉了,尽管这样,我想最明智的做法是把那个出租车司机叫
来(如果他还在那里的话)——让他来见证这份遗嘱,然后我再去找医生。我坐下
来,昏昏沉沉想着这件事,努力想说出来。我感到有一种很强大的力量压抑住我,
几乎超出了我所能控制的范围。
“突然发生的事让我清醒了。米德太太在沙发上微微翻动了一下,直直地盯着
我,似乎就在那灯光下,为了支撑住,她把双手抓着桌子的边缘。我朦朦胧胧地注
意到她的左手没戴婚戒,然后我又看到了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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