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应该来此把人拉出教堂。但是,这很重要。我会留一张便条,非常感谢
。”
他转身走了,然后停下来,又走了回来。
“我想你可以就道德一类的事情提出些建议,是吗?”
“啊,我可以试试。”牧师说,“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使你烦恼吗?”
“是的,”温姆西说,“和宗教没关系,我的意思不是——和绝对正确的事没
关系,和圣母玛利亚一类的事情也没关系,只是一些我感觉不舒服的事。”
事实上,这个牧师就是教区牧师特雷德戈尔德,他声称随时听从彼得的吩咐。
“您真好。我们能不能去一个可以大声说话的地方。
我不能用很低的声音解释事情,您知道,好像声音有毛病似的。“
“咱们到外面去吧。”特雷德戈尔德先生说。
他们到了外边,坐在平放着的墓碑上面。
“是这样的,”温姆西说,“假设一个案子。假设一个人病得很严重,活不了
多久了,非常痛苦,只是靠吗啡活着——对这个世界来说,他实际上已经死了。假
设立刻死亡会使什么事发生,而这正是他所希望的;如果他活得稍微长久一点,这
个事情就不会发生。(我不能确切地解释究竟是怎么回事,因为我不想发表太多的
个人观点。)——你明白吗?假设有人知道这一切,对他们来说可谓是一种推动—
—使事情迅速进行的推动力——为什么那会是一种可怕的犯罪呢?”
“法律——”特雷德戈尔德先生说。
“噢,法律很快就能证明这是一种犯罪,”温姆西说,“你真的认为这是很严
重的犯罪吗?我知道你当然会称它为罪恶,但为什么这么可怕?对人没有害处吗?”
“不知道上帝会如何处理,我们不能回答这个问题。”特雷德戈尔德先生说,
“在最后那几周的痛苦和晕厥中,灵魂可能会经历一些朝圣地的必要的地方。缩短
它的历程不是我们该做的事。我们应该掌握谁的生与死呢?”
“我们整天都在以不同的方式做着这些事情。法官、士兵、医生。而在这件事
情上我认为不对。通过干涉的方法——发现情况——人可能会做非常有害的事情,
各种各样的事情。”
特雷德戈尔德先生说:“我认为那个罪恶——我不愿意用那个词,它对社会有
危害,这种错事给杀人犯带来的伤害要比被害的人大得多,特别是如果杀人对杀人
犯自己本身有利的时候。你提到的结果——病人要做的事——我可以问一下,其他
人会受益吗?”
“是的,正是这样。他,她,他们所做的。”
“这就使它被放在了一个不同的层面上,不仅仅是出于同情而加速一个人的死
亡。罪恶是目的,而不是在于行为。这就是神法和人法的区别。人不应该认为自己
有权利为了自己的利益去安排别人的生活,导致他认为他自己至于一切法律之上。
如果一个人可以无约束地犯罪而不受惩罚,那么社会永远不会安定的,这就是上帝
禁止私自报仇的原因。”
“你的意思是一桩谋杀案会导致另一桩?”
“经常有这种事,无论如何它都会导致别人去犯罪。”
“是的,问题就在这儿。如果我不开始努力的查案,那么就不会有麻烦的。我
不应当干预吗?”
“我理解。那会非常困难。对你来说,也很糟糕。你感到这是职责!”
“是的。”
“你自己是不会亲自报仇的吧?”
“不会,真的和我没什么关系。通过自己对所发生事情产生的怀疑,像一个傻
子似的帮助那些有麻烦的人。而我的令人不愉快的干涉会再一次引起犯罪。”
“我不会感到太困扰。即使没有你的干涉,也许杀人犯对自己罪行的恐惧又导
致新的犯罪。”
“非常正确。”温姆西说着想起了特里格先生。
“我的意见是根据我们所尊奉的法律,做你认为正确的事,给神留下你的影响。
即使是邪恶的人,你也要努力地把他想得慈爱些,你知道我的意思,将犯人绳之以
法,但记住,如果我们都很公正,你和我谁也逃不掉。”
“我懂,就是把他打倒,但不要将他置于死地。说得对,请原谅我打扰您了。
我要走了,因为我约了一位朋友。非常感谢您。我感到时机还不成熟,但我非常担
心。”
特雷德戈尔德先生看着他奔跑于坟墓之间。“天啊,”
他说,“他们多好呀,心地善良,做事一丝不苟,严格遵守校规。他要比别人
想得更加紧张、敏感。还要学很难的课,明天我要给他在马斯制定特别的目的。”
作为一个重实际的人,特雷德戈尔德先生在手帕上打了个结,提醒他自己做了
这个尽责的决定。
“问题是,干涉还是不干涉上帝的法令和凯撒大帝的法令。警察——对他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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