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也没有太大信心,尽管如此……”说到这里,温姆西不由自主地嘴上好像涂
了蜜,“尽管如此,这是我的老主意,我想我们还是应该玩得很开心。好了,别再
道歉了,你这两件事情做的都非常棒,我真的筋疲力尽了。看看! 这可能不是那封
信吧? 瞎说! 正是这封信,就是我们想要的。我们还是去凯特一菲德尔酒吧,去为
我们的勇敢和罪恶之举庆贺一番吧! 那里的葡萄酒很特别,红葡萄酒是最好的。”
于是,不一会儿的工夫,温姆西和邦特就来到了一间又黑、又旧的屋子里,在
那里看不见广场,但是可以看见矮粗、方形的教堂建筑。白嘴鸦和海鸥时而在教堂
的上空盘旋着,时而在墓碑上停留。温姆西点了烤羊,点了一瓶不是那种特别的红
葡萄酒的什么酒。没多久温姆西就和侍者闲聊起来,侍者也附和着他说一切都还安
静。
“不过没有以前那么安静了,先生。在冲积河道工程工作的人和这个镇子上的
人相比太不同了。哦! 对了,先生——冲积河道工程几乎就完工了,人们说在六月
就要开通了。这是件好事情,他们说,对排水很有好处。希望能够疏浚十多英尺的
河道,涨潮时可以像人们说的那样,像过去一样,把潮水引到三十英尺排水沟的地
方。当然,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样,先生,因为那都是克伦威尔时代的事了,我在
这里才二十年,不过这是总工程师说的。河道工程已经开到了距离镇子不到一英里
的地方,在六月将有一个隆重的开通仪式,将会有板球比赛以及年轻人的体育活动
,先生。他们说他们请丹佛公爵来出席这个开通仪式,但是我没有听说他是不是要
来。”
“他会来的。”温姆西说,“可恶! 他会来! 他在这里没有用处,这对他倒是
有好处。”
“的确是这样,先生。”侍者有点不确定地说,但是不知道确切的理由,他不
愿意冒犯温姆西。“是的,先生,如果他能来人们会很感激的。再来一份土豆吗? ”
“好吧,请再来一块。”温姆西说,“我会提醒老丹佛公爵他的职责的,我们
都会来的,会很有趣的。丹佛会向所有的胜出者颁发金杯奖,由我向所有输者颁发
银兔奖,可能会有人很幸运地被推进河水里。”
“哦! ”侍者认真地说,“这很令人高兴。”
直到葡萄酒( 托克·霍尔德斯华斯。八) 放在桌子上,温姆西才从兜里把信取
出来,凝视着它。信的笔迹看上去就像是出自外国人的手,是发给“保罗·泰勒先
生,留局待取。沃尔比奇,林肯郡安格尔泰尔”。
“我的家人,”彼得勋爵说,“常常责备我不够约束自己,其实他们不太了解
我,我现在不会立即打开信,我给布伦德尔警督留着。我不会立即去找布伦德尔警
督,而在沃尔比奇悄悄地待着,吃烤羊。老好人布伦德尔今天的确不在利明赫特,
如果我急忙跑回去,什么收获也没有,但是还是——只是让自己露了个面而已。信
封上印有可翻译的邮戳,不论是‘马恩’还是‘塞恩一马恩’的什么部门——人们
记忆中这是一个深受大众喜欢的、到处是泥、血、壳类和沟渠的地区。信封的质量
还比不上大多数法国的信封好,上面的笔迹看起来像是邮局的钢笔和墨水写的,字
写得好像不是很顺手。钢笔和墨水并不怎么重要,因为在法国的任何地方,没有一
个人能找到好用的笔和墨水。不过笔迹可以说明一些问题,这是由于虽然法国人都
写字很难看,但是鉴于法国的教育制度,要找到一个比其他人写字更难看的人也很
难。日期很模糊,不过,既然我们知道信件到达的时间,我们就可以推测发信的时
间。我们还能从信封推断出什么吗? ”
“勋爵,请您原谅我这样说,一个可能很明显的特点是:发信人的名字和地址
没有出现在信封的另一面。”
“我已经注意到了,是的,邦特。你可以说得了满分。
肯定你注意过,在法国寄信时,虽然法国人偶尔在信封的下方注上没有什么意
义的城市名称,如‘巴黎’‘里昂’等,不写上房间号码和大街的名称,但是,他
们很少像我们英国人那样写上自己的具体地址。不过,他们经常在信封口盖上表示
出来,以防收信人在读信或者写回信之前,不小心把信扔进火里丢掉。”
“勋爵,有时这种事情真的很让人奇怪。”
“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邦特,这很符合逻辑。首先,对于法国人来说,他们
历来认为大多数信件会在邮寄中丢失,他们觉得政府部门不可靠,我认为他们是对
的。
但是他们希望,如果邮局没有发出信件,还可以及时地寄回给发信人。好像没
有什么希望,但是他们也是对的。做事情必须用尽一切手段。对于热诚而又虚张声
势的英国人而言,对于在这种情况下,当地的邮递员违背自己的职责,仔细读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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