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说? ”布伦德尔厉声道,“好吧,那你能不能告诉我——? ”
“玛丽,不要说,”威廉说,“不要回答他,什么都别说,他们只会曲解你的
话。我们没什么可说的,该说的我已经都说了,只有这么多。”
“我看未必。”温姆西说,“如果你把知道的都告诉我们,让我们相信你妻子
对此确实一无所知——那么你们的婚姻不会受到任何影响,是这样吧,警长? ”
“勋爵,不能诱供。”警长冷冷地说。
“诱供当然不行,不过我可以为他指出一个明显的事实。”温姆西接着说,
“肯定有人早就知道了,因为你妻子很快就意识到那个死人是迪肯。如果她没有怀
疑过你——假如你真的清白无辜,而且对此一无所知的话——那么她会有负罪感,
这是很自然的事情,是的,现在看来是这样的。她知道这个秘密后,告诉了你——
你的道德观也许很敏感,也许会告诉她你不能再和一个有罪的女人在圣坛上一起下
跪——”
“住口! ”索迪说,“你要再说一个字我就——哦,上帝! 不是这样的,勋爵。
她什么都不知道,知道的是我,我就说这么多,其他的没有了。她想保护我,她什
么都不知道。”
“她想保护你? ”温姆西说,“好,好,你承认自己知道,还有什么要说的? ”
“听我说,”警长说,“你必须一五一十地交待,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
“发现尸体的时候,”索迪回答,“就是那时候。”
他说得很慢,仿佛每个字都是从身体里挤出来的,接下来他说得利索了一些:
“就是那时候我知道了他的身份。”
“那你以前为什么不这么说? ”布伦德尔问道。
“什么? 让所有的人都知道玛丽和我的婚姻不合法,是吗? ”
“啊! ”温姆西说,“那你们为什么不再结婚? ”
索迪不自在地在椅子上扭动了一下。
“要知道,勋爵——我希望玛丽永远都不知道这件事,这对于她来说太痛苦了,
不是吗? 还有孩子们,知道吗,我们没有机会改正,所以我决定什么都不说,把所
有的罪孽——如果算是罪孽的话——都一个人扛起来。我不想再给她添一点麻烦。
你能理解吗? 哦,然后——当她见到那张纸,发现了事情真相之后——”他停了一
下,继续说道,“其实,自从发现那具尸体,我就心神不宁,我的举止肯定也有些
反常,她也注意到了——所以当她问我那个死人到底是不是迪肯的时候,唉,我告
诉她是,这就是事情的经过。”
“你怎么知道那个死人是迪肯呢? ”
半天没有人说话。
“你也知道,他的脸被打得稀烂。”温姆西说。
“你说过他可能——进过监狱。”索迪吞吞吐吐地说,“我就想——”
“等一下,”警长打断了他的话,“你什么时候听勋爵说的? 不可能是在讯问
过程中,也不可能是在休息期间,我们注意了,没说过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
“我听教区长家的埃米莉说的,”索迪慢吞吞地说,“她正好听到了勋爵和邦
特先生的对话。”
“哦,是吗? ”警长厉声说道,“埃米莉还听到了什么,我想知道。还有那个
啤酒瓶! 是谁让她把指纹擦掉的----说! ”
“她不是故意的,”威廉说,“只是出于女孩子的好奇心而已,这你能理解。
她第二天就激动地过来告诉了玛丽。”
“是吗? ”警长半信半疑地说,“好吧,接着说迪肯的事。你听埃米莉说,勋
爵和邦特先生谈到过那个死人可能进过监狱,是吗? 听说以后你是怎么想的? ”
“我想,那人肯定是迪肯,这个魔鬼从他的坟墓里爬了出来,又来找我们的麻
烦了。我就是这么想的,真的,我也不敢确定,不过我确实是这么想的。”
“你认为他干什么来了? ”
“我怎么会知道,我只知道他回来了,仅此而已。”
“你认为他是为那些宝石而来的,是不是? ”警长说。
那双焦虑不安的眼睛里第一次露出惊奇和渴望的神色。“宝石? 他要找的就是
这个? 你是说项链被他拿走了吗? 我们一直都以为在克兰顿这个家伙手里。”
“你不知道它们就藏在教堂里? ”
“教堂里! ”
“我们星期一在那儿找到了它们,”勋爵平静地解释道,“就藏在了房顶上。”
“在教堂的房顶上? 啊,原来——项链找到了j}感谢上帝! 这下玛丽清白了。”
“是的,”温姆西说,“不过你刚才好像想说别的,‘原来——’什么? ‘原
来我在教堂见到他的时候他在找这个。’对不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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